右相大人凝目看她,語有深意地道:「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定律司首席弟子與老夫還有林少卿一同前去吧。」
梵音微微頷首,一旁的沈觀冷冷道:「我也去。」
右相大人看了一眼沈觀,淡淡道:「老夫沒記錯的話,你與太子還是舊識。」
梵音和林少卿皆微微一怔,抬眼看向沈觀。沈觀淡淡道:「是。幼時太子的教書先生便是我爹。」
右相大人嘆了口氣,「可惜了幾代世家的沈家....」接下來的話他並未說下去,即使平反了,沈家也回不來了,更別提他如今還是妖王!
梵音傳喚弟子們前來施展乾坤陣,幾人轉瞬間便抵達東宮。
「呃....」
經過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後,右相大人差點沒站穩,林少卿旋即穩住右相大人。
「唰!」
而東宮的護衛瞧見忽而出現四人,誤以為是有敵人來襲,紛紛亮刀。
「何人,擅闖東宮意欲何為?!」
右相大人整理了一下儀容,便朝著兩名帶刀護衛道:「右相前來拜訪太子殿下,煩請通報。」
兩名護衛仔細一看還真是右相大人和大理寺少卿,肅然起敬道:「見過右相大人和少卿大人,請稍等片刻。」
須臾,東宮的公公便急匆匆趕至,忙不迭的道:「哎喲喂!見過右相大人和少卿大人,護衛們都不懂事,切莫見怪。」
幾人穿過雍容華貴的花園,再穿過長長的走廊,終於抵達東宮書房。
「叩、叩、叩!殿下,右相大人和大理寺少卿到了。」
「進。」
管家聞言便推開香木雕花門,伸手道:「各位,裡面請。」
一踏入太子書房,檀木香氣撲面而來,書房陳設奢華大氣。牆角的花梨木架上,瓷瓶插著幾枝新折的白梅,為滿室書香添了幾分清雅。
再往裡深入便是案幾,只見太子穩坐於金絲楠木書案後,端硯、湖筆、徽墨一應俱全,臨窗設一矮榻,鋪著織金錦緞軟墊,既可供休憩,又方便隨時取閱書籍。
「右相,今日不是前去定律司辦案嗎?怎會來東宮?」
只見太子劍眉斜飛入鬢,鳳目含威,眼尾微微上挑眼笑時含情,不笑時含威。頭戴赤金鏤空冠,一襲明黃織金蟒紋錦袍勾勒出挺拔身姿,腰間九螭紋白玉帶流光溢彩,尊貴不可方物。
待他前來迎接卻看見右相大人身後的梵音,遠山眉微微蹙起,丹鳳眼狹長清冷,眼尾點著淡淡的黛色淚痣,添了幾分美艷動人。一頭墨發隨意挽成松髻,斜插一支木簪。身著青衫校服,利落又清冷,整個人仿若雪山巔的寒梅,清冷孤傲。
「這位是?」
梵音拱手行禮道:「在下定律司首席弟子,梵音。」
太子眼眸微微一沉,便轉頭看向右相大人,卻見到意外之人。
「清安?」
沈觀斂衽為禮,「是清安,殿下。」
太子看向沈觀,握住沈觀的手肘道:「本王見定律司掌門和五位長老所呈上的捲軸,真兇是烏扶搖一事可是真的?」
沈觀眸中寒芒乍閃,語氣如冰道:「根據我們所查的情況,事情恐怕並非如此簡單。」
太子眉頭微蹙,管家這時也呈上熱茶,他便順著道:「快快坐下,坐下再說。」
右相大人見太子與沈觀的來往,便選擇不再言語。梵音和林少卿也默默飲茶,等待兩人敘舊完畢。
須臾,聽完沈觀的陳述後太子眉頭緊鎖,額頭的冷汗肉眼可見,但還是強撐著冷靜,用不容置疑的威嚴道:「方才所言可有證據?」
梵音將炯炯的視線投向太子,恭敬道:「關於烏扶搖犯案一事證據確鑿,但太傅大人是幕後之人還需要太子殿下出手。」
太子從懷中取出絲綢方巾擦了擦額間的冷汗,「仙丸和孕丸可確認能使人成妖?」
梵音瞟了一眼太子的表情,繼續道:「據藥神所言,此仙丸服用的時候會使人精神百倍,甚至武力值都會上升。致使人產生一種虛假的健康,但服用久後心臟處會延伸出紫色脈絡。」
太子全身一僵,眼睫劇烈顫動了一下,原本只是略微蒼白的臉色如今更是像雪一般死寂。
「解藥可有?」
梵音唇角不為人所察知地暗暗抿緊了一下,回道:「目前定律司神醫伏御和藥神正在研製,在解藥還未製成之時最好停藥切莫再服用。」
太子抿著嘴角,沉默了好一陣子,狠厲道:「好一個溫水煮青蛙,這狼子野心豈能容忍?」
他看向梵音,卻見梵音容色清冷,忽而覺得自己失了儀容。「既然你說服了右相大人,那便說說計劃吧。」
梵音看向右相大人,右相大人微微頷首,示意梵音繼續。
「我們從浮萍村追蹤烏扶搖至府中監控許久,烏扶搖還未轉移化形草。太子殿下可以以送子娘娘廟案件的名義前去搜尋烏扶搖府邸,如不出乎意外的話,烏扶搖府邸應當是有暗門通往太傅大人的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