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柳管家呈報此事,柳管家稱可能是被老鼠所食,而後便不再追查了。」
勘驗完畢之後的衙役匆匆奔回,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高聲回道:「鐵缸靠牆一處確有小公子的抓痕,與屍體指甲處的材質毫無差別!」
柳老爺氣得雙目通紅,快步上前,揚起手掌狠狠扇了大夫人一記耳光,悲憤交加地怒吼道:「我對你不薄,你卻與一個下人私通!」他的身軀因憤怒而顫抖不止。
柳月捂著臉,絕望癲狂地放聲大笑,髮絲凌亂不堪。
「哈哈哈,待我不薄?若不是起初我家傾盡全力資助,何來如今這般家業?」
她的手指直直指向柳老爺,眼眸中滿是仇怨。「你倒好,生意剛有起色便開始納妾。更為過分的是,竟讓一個小妾與我同住東房,你這分明是將我往絕路上逼啊!」
柳老爺氣得渾身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憤恨咆哮:「怪只怪你生不出兒子!」他五官扭曲,神情猙獰可怖。
柳月笑得在地上翻滾,涕泗橫流:「兒子?你眼中唯有那個不成器的紈絝之子。鶯兒除卻身為女子之外,論及做生意還是學識,哪一點遜於你那敗家兒子?」
柳老爺臉色陰晴不定,怒目圓睜,再次揚起手欲給柳月一巴掌時,柳管家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張開雙臂護住柳月。
柳月卻滿臉嫌惡,狠狠一把推開柳管家,聲嘶力竭地吼道:「莫碰我!我先前不過是想讓你多教導鶯兒如何經商罷了。」
柳管家一臉痴迷,喃喃自語道:「無妨,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即便你如此待我……」
梵音嘆了口氣將目*光投向那幾人,目光中滿是如水般的溫情,緩緩且輕柔地說道:「你們一早便知她並非柳詩音了吧?」
阿琳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淚水肆意流淌,她抽噎著道:「第一日便察覺了。
小姐向來不食豆腐羹,食之渾身會瘙癢難耐。「她邊說邊以衣袖慌亂地擦拭著不斷湧出的淚水,那衣袖早已被淚水浸濕。
柳詩雨聲音顫抖得厲害,深情款款又滿含痛苦地道:「知女莫若母。我又怎會毫無察覺呢?」她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雙手緊緊攥住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鏡妖淚如泉湧,哭得聲嘶力竭,聲音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既然知曉我並非她,為何還對我這般好?」
柳詩雨輕輕摟住鏡妖,「傻孩子....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梵音緩緩走向鏡妖,她深深地長嘆一聲:「她的妖力所剩無幾,我就不將她收入鎖妖塔了。
你們若願意,可與她一同前往桃源居走走,那裡有她為詩音種下的草麝香。」
說罷,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揭開鏡妖額上的定身符,壓低聲音問道:「草麝香下是妖曇土,所以你才需用帶有妖氣的溫泉水滋養,對吧?」
鏡妖朝梵音重重地點了點頭,那眼中滿是感激與無奈。
一旁柳鶯呆愣地看著幾個人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期許,問道:「草麝香的寓意是?」
梵音憶起紙鴿中掌門所給的答案,緩聲道:「黃色草麝香——無望的愛情。」
柳鶯怔愣片刻,喃喃自語道:「無望……的愛情……」
言畢,她面帶猶豫,眉頭緊蹙,眼中透著迷茫與糾結問道:「仙人,您覺得我該如何面對我娘?」
梵音愣了幾秒,隨後目光堅定地回道:「誠然她犯下不可饒恕之事,律法自會懲罰她。但她對你的愛乃真心實意,毫無半分虛假。
我相信她要你掌握柳府生意,是希望你不要被困於這小小後院,能自由自在地翱翔於廣闊天地。」
柳鶯一愣,淚水潸然而落,顆顆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是啊……我深知自己是這一切災難的源頭,我會陪我娘親一起贖罪的。」
她低垂頭顱,雙手捂住面龐,淚水自指縫間洶湧滑落,打濕了身前的一片土地。
清晨的陽光奮力穿透了厚重的雲層,溫柔地灑在大地上,每一寸角落都被這溫暖的光芒所眷顧。
暖風輕柔肆意地吹拂著,原本被陰影籠罩的角落也逐漸明亮起來,仿佛黑暗正在被光明一點點驅散,世間的陰霾即將消散,希望即將降臨。
第10章 奪回梵音(前章)
初冬之際,往年的定律司寂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