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歲是胤禛的長子,不管以後胤禛還能不能做到那個位置,身為長子,他身上的擔子都不會輕。以後要想能頂立門戶,也需要有良好的心智。
而腦子和心智這種東西,不能只靠天生,是得後天磨礪的!
宋玉瑤看著自己這兩個孩子,在心裡不斷思索著,如今後院的形勢將要有變化,也許反而是件好事。
競爭雖然不能太大,太大了,容易像現在的太子一樣,都快都磨崩潰了。
但也不能就像原本歷史上的弘時那樣,因為生母受寵,在幾個哥哥夭折後成了實際上的長子,甚至在很長時間內都是作為獨子存在的,在成長過程中幾乎沒遇到什麼挫折,以至於人被養嬌了、養廢了!
……
康熙四十四年就這樣過完了,胤禛去完福晉那裡之後,還是先來了宋玉瑤這裡。
在讓所有人都下去之後,胤禛看著宋玉瑤的臉,卻突然開口問道:「爺若是寵愛別人,你可會怨?」
他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宋玉瑤,神色有些複雜難辨。
宋玉瑤明白了胤禛的意思,他所說的寵愛應該不是像之前對李氏、張氏、烏雅氏、小烏拉那拉氏、耿氏、鈕鈷祿氏那樣不偏不倚地給予幾分寵,他這是要讓後院地風向變上一變了?
聯繫到那晚他在宴上的做派,宋玉瑤猜到,胤禛應該是要盛寵鈕鈷祿氏了。
心裡想明白了這些,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宋玉瑤只垂了眸子道:「妾今年都二十九了,放在別人家都是要做祖母的年紀了,如今不能再留住爺,自然是失落的。
只是這『花無百日紅』,本就是這世間常有的道理,妾又如何能怪呢?
妾只遺憾這芳華太短,不能讓妾在爺身邊再多貪戀一些時候……」
胤禛的眸光劇烈的波動了下,眼中閃過動容,嘴唇微微顫動,似乎要說什麼,不過終究沒有開口,氣氛突然變得沉默。
良久,空氣中不知道傳來了誰的嘆息,胤禛終於還是把宋玉瑤拉近了,手撫上了她的臉,帶著追憶地道:「你的芳華還短嗎?你十四歲來爺身邊,都跟在爺身邊十五年了。除了最初那幾年還在長身子外,後來這些年,你就基本上就沒變過,還是和當年一樣。」
宋玉瑤卻道:「終究還是與十幾歲的少女沒法比了。」似在一語雙關。
「爺的心,你不知道嗎?你說你不怨,現在又何苦說這話來剜爺的心呢?」胤禛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道。
「爺這是什麼道理?爺已經打算要寵別人了,如今卻來問妾怪不怪爺,還怪妾說的話是在剜爺的心……爺到底是想妾怎樣呢?爺今日這些話,難道不是在剜妾的心嗎?」一向不愛哭的宋玉瑤,此時眼裡竟然含著淚。
「是爺的錯,你別哭!都是爺的錯,爺不問了……」胤禛的神情變得有些慌亂,手忙腳亂地試圖給宋玉瑤擦淚。
然而,他越是這樣,那本來只是含而未落的淚,卻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
良久,宋玉瑤已經把胤禛的胸前哭得濕了一塊,心裡正在猶豫,按照正常人的眼淚量,哭到現在是不是應該也差不多把眼淚哭完了。
卻在這時,聽到頭頂上傳來胤禛的聲音道:「皇阿瑪把鈕鈷祿氏賜給爺,是一種提醒。之前她年紀尚幼,身子還未長成,爺已經晾了她快兩年了……爺也需要再生個滿洲大姓的阿哥,鈕鈷祿氏年幼時,曾得大覺寺的主持批過命,是個有福氣的……」
宋玉瑤雖然之前已經從胤禛的做派中,猜到了一些東西,但是還是沒想到胤禛的突然改變竟然是這樣的原因。之前她其實一直隱隱提著的心,這時候終於放下了一些。
不是胤禛突然看上鈕鈷祿氏了,這算是一個好消息。這鈕鈷祿氏並不是簡單的,應該真是個勁敵,要是胤禛的心真偏向了她,那可就麻煩了。她這裡還有三個孩子呢,沒有胤禛的寵愛可不行。
「……只要爺別完全忘了妾就好。」沉默了許久,宋玉瑤這樣道。
「爺又怎麼會忘了你?便是要給那鈕鈷祿氏幾分寵愛,爺也不會忘了你的。」胤禛見宋玉瑤終於不再哭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連忙承諾道。
經過這一番鬧騰,兩人之間隱隱有些微妙的氣氛終於又緩和了,胤禛的心,宋玉瑤的心,也各自都安定了下來。
這一夜,就像是要彌補般,胤禛前所未有的兇猛。宋玉瑤也像是發泄般,配合著胤禛來了一遍又一遍。
等第二天早上,胤禛準備走的時候,腿有點軟的,不過,他眼中卻帶了笑。
第二日,他也還是來了,這夜還是一樣。抵死纏綿,大抵就是這樣吧。
第三日,也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