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愛國對此卻毫無所覺,依舊道:「我很喜歡韓朋這小子,踏實穩重,對你也好,將來要是能成為我的孫女婿,我死也閉眼了。」
嚴嶸的刀尖在砧板上輕輕一划,留下一道細白的痕跡。他唇角微勾,笑意卻未達眼底:「是嗎?那確實該好好招待。」
沈妙妙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圍裙邊緣,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她太熟悉嚴嶸這種表情——越是平靜,越是危險。上次他露出這樣的神色時,她被整慘了。
「爺爺,你亂說什麼呢,都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他。你能不能不要亂點鴛鴦譜?」
「感情是處出來的,你們還是處少了。」沈愛國樂呵呵道,完全沒注意到廚房裡驟然降低的氣壓,「他說他這幾年也攢了一些錢在手裡,準備在城裡買房呢。」
嚴嶸忽然放下刀,金屬與木質台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沈老,我突然想起來有一件事情要處理,晚點回來再喝您燉的魚湯。」
沈愛國沒有多想,忙道:「好的,您快去忙吧,魚湯給您留著。」
嚴嶸微微頷首,轉身時,手指輕輕擦過沈妙妙的手背,就像毒蛇的信子,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寒意。
她下意識蜷起手指,卻聽見他低聲道:「你爺爺真是老糊塗了。」
沈妙妙猛地抬頭,正對上嚴嶸似笑非笑的眼睛。
「……什麼?」她聲音發緊。
嚴嶸低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輕飄飄地丟下一句「沒什麼」,已經轉身走向門口,修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得極長,像一把出鞘的刀斜插進地縫。
沈愛國還在樂呵呵地攪動魚湯,完全沒察覺兩人之間的暗涌。
「對了,」他在門邊突然回頭,唇角勾起溫柔的弧度,「替我向韓先生問好。」
門關上的剎那,沈愛國突然壓低聲音:「丫頭,你和嚴總……」
「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沈妙妙飛快地打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砧板上那道新鮮的刀痕。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由近及遠,最終消失在村口。
砂鍋里的魚湯突然沸騰起來,乳白的泡沫湧出鍋沿,在灶台上燙出一圈焦痕。沈妙妙盯著那些破裂的氣泡,忽然想起昨夜嚴嶸說過的話——你上了我的床,就不能再想著別的男人了。
她伸手關上爐門,發現自己的手腕在微微發抖。天邊最後一片霞光被烏雲遮蔽,廚房裡暗得像暴雨前的深海。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沈愛國終於察覺到異樣,鍋鏟懸在半空:「丫頭,你手怎麼這麼涼?」
沈妙妙突然問道:「阿爺,韓朋什麼時候到?」
「說是六點……」老人話音未落,就見孫女沖了出去。
暮色中,黑色的越野車擋住韓朋的去路。
嚴嶸從車上緩步走下,指尖把玩著打火機,幽藍的火苗在他指間忽明忽滅,映得他眉眼愈發深邃。他斜倚在車頭,漫不經心地望著韓朋,唇角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韓先生,」嚴嶸的聲音順著晚風飄來,「這是去哪兒?」
韓朋見他來者不善,心裡一沉,說:「去妙妙家。嚴總這是要當攔路虎?」
打火機「咔嗒」合上,嚴嶸直起身,欣賞著韓朋的反應:「妙妙已經是我的女人,你去我女人家,是不是先經過我的同意?」
韓朋的手指驟然收緊,握成拳:「嚴總說笑了,我和妙妙自小就認識,去她家吃頓飯還需要別人批准?」
嚴嶸低笑一聲,指尖的打火機轉了個漂亮的弧度。
「自小就認識……」他慢悠悠地重複,語氣有說不盡的嘲諷:「可那又怎樣,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膚都烙著我的印記。你以為算什麼?嗯?你真有本事,就不會一直都追不到她。」
晚風突然變得凌厲,就像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刮著韓朋的臉。他的眼睛沖血:「一定是你強迫了她,我要跟你拼命。」說著就揮起拳頭沖了上去。」
嚴嶸嗤笑一聲,單手就扣住了韓朋揮來的拳頭。他五指緩緩收緊,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
「拼命?」嚴嶸眼底翻湧著暴虐的暗色,另一隻手拍了拍韓朋的臉,「就憑你這雙在廠里打螺絲的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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