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來,見她穿著香雲紗的寢衣,一張小臉白淨如玉,長發像緞子一般披散在微微巒起的胸前,著實乖巧可愛。
於是點頭,將手中的梳子遞給了她。
阮音握緊梳子,一下一下梳順他的頭髮,他的頭髮烏黑濃密,又不像她的細軟,略硬的觸感在她指縫間刮過,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
她定了定神,心無旁騖地將烏髮攏在手心,又傾身下來,仔細觀察髮髻的高度。
「這麼的……可以嗎?」她也不太確定。
說話間,她耳後一縷帶著幽香的青絲垂了下來,落在他的肩上,偏她還渾然未覺,頭仍歪著,勾出了一段癢意。
他一瞬不瞬地望著銅鏡內那一雙親密無間的身影,一時忘了回應。
「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別人梳頭呢。」她慢吞吞地說著,餘光掃向銅鏡,見他的目光直勾勾的,心頭一燙,趕緊別過頭去。
他這才斂下眼皮,淡淡道,「這樣就很好。」
阮音抿了抿上翹的嘴唇,默不作聲地將烏髮纏繞了幾圈,再取出玉簪簪好。
「好了。」
她說完便旋裙往回走,然而袖口卻被他扯住了。
她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禮尚往來,該我來替娘子梳頭了。」他起身轉過來,摁著她的雙肩讓她坐下,眸心一瞥,這才發現她羅裙底下脆嫩小巧的腳。
阮音覺察到他的目光,連忙將腳縮進裙底,臉上又莫名滾燙。
他耐心將她的鴉發撥到身後,用梳子梳開,又一臉認真地問她,「今日要梳什麼髻?」
她咯咯一笑,從鏡中橫了他一眼,揶揄道,「我說了,莫非你就會?」
「我可以學。」
「那我要梳……墮馬髻。」
他俊雅的臉上裂了一道縫,眉心擰成川字,「墮馬髻……是怎樣的?」
她拊掌笑得更歡,眉眼彎彎的,像一對月牙。
「這都不知道,你怎麼學?」
他臉上浮出一絲尬色,「請娘子不吝賜教。」
阮音只好手把手教他,他不錯眼地瞧著,將步驟都一一記在心底,直到她素手一挑,將
最後一綹發繞了個圈,用花頭簪簪好。
她斜了他一眼,笑眯眯調侃,「夫君可還學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