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是這樣不要錢的竹筒,那也不可能會天天換。
這樣天長日久的使用下來,竹筒難免陳舊髒污。
烏雲珠這一輩子什麼時候用過這樣的物件兒
她嫌棄的看了一眼,心裡泛起一陣噁心。
更別說這竹筒還是老伯自用的,就算是只給她用,她也接受不了的。
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搖搖頭:「不用了,我不喝水!」
「你趕緊趕車給我送城裡去,我去裡頭坐著。」
板車上頭還有個棚的,烏雲珠剛剛嫌髒就沒進去。
現在太陽曬得她臉都發紅髮癢,不坐進去不行了,只好委屈一下了。
老伯見她躲了進去,有些失望的看了看竹筒。
不過片刻後,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
反正已經上了車,不喝這水,也還有其他的辦法。
他揚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平常根本不捨得動一下的老黃牛,催促它邁開腳步,別耽誤了他的好事兒。
老黃牛吃痛,只能默默的加快了腳步。
這邊牛車剛剛離開遊園會,就有不少侍衛守到了出入口。
「每一個離開的人,都要仔細檢查,一個都不能漏!」托何其已經一腦門子的汗了,親自出來囑咐守著的侍衛。
銘琛跟在邊上,注視著出入的人群,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如果烏雲珠沒有出事,那這麼大的動靜,她肯定已經想辦法跑到門口來方便他們尋找了。
現在還一點消息沒有,那估計是已經出事了。
這時候人如果還在遊園會裡頭,那在這樣的封鎖之下,被找到是早晚的事兒。
最可怕的是,剛剛那點時間,她已經被人帶離了這裡。
那就......凶多吉少了。
托何其安排好了一切,還是不能安心,湊到銘琛身邊:「二爺,您看還有什麼......」
以他的官職,在京城少有人能讓他這樣卑躬屈膝。
但是沒辦法啊,這事兒攤上了,不跟著人皇后娘娘的弟弟,那他真是老壽星上吊了。
銘琛也是愁雲滿面,他提醒道:「我們倆在這守著也沒有用,還是要去那些個點踩一踩才好啊。」
烏雲珠大概率已經不在這裡了,希望能有這運氣吧。
托何其是一臉苦笑:「那些據點也就在城裡是我們掌握的,這邊是郊區,要是直接往外頭運......」
這一出了京城,天南海北的,就是神仙也不好再找了。
銘琛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剛剛已經通知了哥哥銘珩。
他正在京郊大營,得到消息就會馬上部署兵力,攔截出京的道路。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晚了,但是也只能這樣做了。
銘琛除了去城內碰碰運氣,也沒有別的辦法。
托何其見他堅持,只能陪著他回去一起找......
雅利琪已經哭的眼睛都紅腫了,在鈕祜祿府趴在西林覺羅氏的懷裡,心裡不住的懊悔。
早知道會有這等禍事,她就不攛掇著大姐一起出宮來玩了。
現在大姐出了事兒,他們都好好的,叫額娘可怎麼辦
尤其是接待的人還是二舅舅,這樣我不是要吃瓜落
弘昀顯然也在想這個事情,皺著眉頭立在一旁,一臉的嚴肅。
過了一會兒,他率先開口:「我們回宮去吧,事已至此,不能再有任何人出事了。」
一開始他們還奢望著能短時間內把大姐找回來,這樣也就是虛驚一場。
一起回宮後,雖然難免要被皇阿瑪罵一頓,再罰上一場。
但沒出大事,也不會連累皇額娘和鈕祜祿府。
可現在已經過了午時,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那顯然是真的出事了。
他們再想著躲著不告訴皇阿瑪,那就真要吃排頭了。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也都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
只好懷著擔驚受怕的心情,跟西林覺羅氏等人告辭。
雅利琪還抱了抱年秋月,對這個未來的二舅母有點歉意。
畢竟要不是他們非要出來玩兒,二舅舅就不會攤上這樣的倒霉事兒。
年秋月咬了咬嘴唇,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悄悄對她說:「二公主,我看大公主可能是......故意放手失散的......」
因為烏雲珠一直對她很是關注,那眼神都直勾勾的。
一開始她還覺得可能是孩子好奇,也就忍了下來。
可是後來她就覺得不對了,心想別是這位公主討厭她。
這樣一想,年秋月就開始警惕起來,視線一直悄悄的盯著她。
她原本想的是,小孩子可能會對她惡作劇,好讓她當眾出醜。
可是最後卻意外看到,烏雲珠眼神堅定的放開了手裡的綢緞,還故意躲了一下。
雖然她當時就一胳膊肘拐了一下銘琛,讓他注意到了烏雲珠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