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歲爺金口玉言,把選秀給取消了,以後就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有那活絡的人家,早就開始相看了。
畢竟這京城裡好二郎就那麼些,先下手為強啊!
年家也是如此,年夫人年紀不小了身體也不太好,可也擔心女兒的婚事。
她把年大嫂給叫到跟前,就開始談年秋月的婚事。
年大嫂是長吁短嘆:「唉,本來還想著秋月妹妹這般品貌,選秀的時候定能入了那位的臉。」
「沒想到這選秀直接給取消了,肯定是皇......」
她真的是氣的要死!
年希堯現在在直隸廣平府任知府,也已經有五年多了。
他政績不錯,要是家裡關係再硬一點,那升遷就是這一兩年的事。
她本來想著年秋月馬上就能參加大選,憑她的美貌定能在宮裡有一番作為。
那年希堯憑著這一層關係,豈不是能步步高升?
現在這選秀說取消就取消了,讓她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能不恨嗎?
她當然不覺得取消選秀是萬歲爺自願的,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是皇后娘娘善妒,這才攔著不許新人進宮。
早就在心裡把林茗煙給罵了好幾遍,現在說話都差點帶出來。
「住嘴!」
年夫人怒斥一聲,年大嫂臉馬上紅了起來。
她是年家長媳,又是正經滿人,嫁過來就備受公婆和丈夫的恩寵。
就連家裡受寵的小姑子,有時也要看她的臉色。
現在卻當著小姑子的面,被老夫人這樣呵斥,一時間丟了面子。
年秋月看她這副做派,直接低下頭當做沒看見,根本不給她找台階下。
畢竟從五年前去四爺府做客的時候她就看清楚了,這個嫂子跟她不是一路人。
從前她攀著的八福晉,早就化成灰了。
而大哥他們交好的八爺,也沉寂了下來。
這些年大哥在外頭任職,本該到了升遷的時候,卻沒有動靜,未必不是因為從前跟八爺走太近的原因。
可是他們夫妻倆想的不是好好當值,做出點成績來,而是想要用她這個妹妹來走捷徑。
年秋月是去過四爺府見過皇后娘娘的人,這麼多年都是聽帝後恩愛長大的。
她怎麼可能不自量力的去跟皇后娘娘爭寵?
再者她這些年都跟張若雨交好,真要進宮了,那她成什麼人了?
可是她的好大哥好大嫂,從來不關注她的交友和意願,連關心都浮於表面。
當時賣了她有好處的時候,又急吼吼的跳了起來。
她早就跟額娘說了,今天找大嫂來談她的婚事,那就是白搭。
可惜的是二嫂生完小侄子之後,身體也一直不好,不然二嫂肯定能幫她安排的妥妥的。
屋子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年老夫人看著年大嫂咬著嘴唇不說話,一時間也有點惱怒。
她還就不信了,女兒的婚事難道就得求到大兒媳頭上?
「你回去吧,我跟月兒有兩句體己話要說,」年夫人擺擺手讓年大嫂走。
年大嫂本就被傷了面子,此時見她們母女倆求人還高高在上,她連兩句發泄的話都不能說了,也氣的不行。
站起身敷衍的行了個禮,就帶著小丫鬟步履匆匆的走了。
雖然不敢當著婆母的面摔門,可是那腳步的力道,也是相當大的。
年秋月看她氣成這樣,又心疼年夫人:「娘親,你何必呢。」
她左右是要嫁出去的,二嫂身體也不好,以後這個家肯定還是大嫂來當。
要是娘親跟大嫂因為這事有了嫌隙,以後再受氣怎麼辦?
「月兒不用多想。」年夫人老神在在,「你娘親靠的是嫁妝和你爹生活,不是靠兒媳婦。」
「她想當家做主賣妹妹,我還沒到死的那一天呢!」
年秋月最怕她說「死」這樣的話,聞言又撲在她床邊哭了一場。
年夫人安慰了好一會兒,才說起了正事:「你二嫂身子不好勞累不得,你大嫂又是這樣的性子,這婚事你還是要自個兒上心才是。」
「女兒怎麼上心啊?」年秋月有點無奈。
她從來都是在家裡待著,就算出去交際,也是跟各府的小姐玩玩。
哪裡能認識男子呢?
年夫人提點道:「你出去交際的時候,先感受的必須是府上的氛圍。」
「這家人對媳婦是什麼態度,小媳婦日子好不好過,都是可以觀察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