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額娘衛氏雖然受寵,可一沒有份位,二沒有娘家,一點助力都給不了。
所以,宮裡頭成年分府的阿哥里,他是最窮的......沒有之一。
也就是娶了郭絡羅氏之後,有了她的嫁妝銀子撐著,這才過的光鮮了一點。
郭絡羅氏的父母都不在了,但是作為郡主和郭絡羅明尚的唯一孩子,家裡的大部分家產都成了她的嫁妝。
而且她自幼在安親王府長大,性格潑辣、長相明媚,很是得安親王的喜愛。
再加上又是被指給皇子,安親王府給了很大一筆添妝。
所以,郭絡羅氏大概是所有皇子福晉中,最有錢的那個。
但是,再有錢,往外掏這麼多也心痛啊。
她忍不住煩躁起來:「爺,您自己去填補這個虧空,那不是......」
那不是蠢嗎?
本來嘛,是誰的錯,報上去,那就是秉公處理。
到時皇阿瑪發落過後,批錢出去採買,說不定還能混一手油水。
現在,啥好處沒落著,倒是先大出血一波。
八爺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會兒道:「是爺不好,爺再去想想辦法......」
不是,怎麼說的是她不願意幫忙一樣。
郭絡羅氏看他抬腳要走,趕緊拉住他的手腕:「爺,我也沒說不給銀子啊,您去帳房支吧~」
她拿出一個對牌,是京里有名的一家酒樓,光靠這個生意,養活八爺全府都夠了。
算了算了,自個兒的爺們自己疼,總不能掉了他的面子。
八爺猶豫了一下,這才接下對牌,把郭絡羅氏抱進懷裡:「月兒,你真好。」
「這些都是爺向你借的,日後加倍還給你。」
郭絡羅氏被他親吻著,還聽著這麼動聽的情話,再炮仗的脾氣也軟了。
只能嗔道:「你我夫妻一體,說什麼還給我,我的就是你的。」
這點銀子她還看不上眼,只希望八爺吃了大虧之後,能改了這個性子。
兩人好一番纏綿,郭絡羅氏滿足的睡去,一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希望這裡已經種下了小小種子。
八爺第二天一早就去福興居支取銀子,帳房聽說要支取五萬兩銀子,眉頭皺的能夾死蚊子。
他戰戰兢兢道:「八貝勒,這一時半會兒的,很難抽出這麼大一筆銀子啊。」
他們福興居當然賺錢,每天的流水就有幾千兩之多,但那都要繼續投入到經營裡面去的啊。
五萬兩銀子是往年一個季度的利潤了,更何況今年有了新對手,利潤恐怕要減半。
這要是把半年的利潤都給抽走了,接下來要是有什麼變故,福興居可就遭了。
八爺有點不舒服道:「帳上有沒有五萬兩?」
「有的,」帳房不敢扯謊,畢竟這姑爺不僅是皇子,還深得主子喜愛。
八爺笑的如沐春風:「那就先給爺把錢支出來,爺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哦,帳房聽懂了。
爺有重要的事要用錢,你們的事都往後推推。
他還能說什麼呢?
畢竟主子的對牌他已經拿來了,他是認對牌給銀子的。
八爺帶著帳房跑了半天換來的五萬兩銀票走了,帳房擦了擦一腦門子汗。
跑去跟掌柜的嘀咕了:「還是龍子鳳孫呢,天天用著我們主子的嫁妝錢,軟飯真香。」
你說這明明是用福晉的嫁妝錢,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呢?
掌柜的沉吟片刻道:「這就是......軟飯硬吃吧~」
八爺拿了銀子,走路都帶風,帶著人跑了好幾家冰窖,這才把食用冰給解決了一部分。
總算是能應付一陣子了,他喝了一口冰鎮酸梅汁,鬆了一大口氣。
管冰窖的馬大監就差給他跪下了:「八爺,多虧了您幫忙啊,不然小的可就沒命了。」
這冰窖每年都好好的,他也就沒有按照規矩每天檢查一遍。
但是偏偏就這麼寸,今年就出事兒了,好好的食用冰,全都變得烏漆嘛黑不能看了。
要知道食用的冰都是冬天的時候,靠人力一點點的從深山裡運出來的,那是乾淨水。
而用來納涼的冰,就是從河裡開鑿來的,那就髒的不能看了。
這食用的沒有了,沒得替啊!
八爺忙活了小半個月,嘴巴上都起燎泡了,聽著馬大監這一聲「爺」,心裡才算是舒坦了。
不管怎麼說,這個人,算是他這一隊的了。
這回只是採買了一點兒,後頭還需要更多的冰,但是他手裡有銀子,當然還是能買到的。
食用冰的份量不像其他冰消耗的那麼快,品級達不到的,根本就沒資格用。
但是八爺沒想到的是,等他第二回再去購買食用冰的時候,京里的幾個大冰窖都不約而同的漲了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