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臉上神色不變:「福晉,這準備年禮的事兒您分給了臨風居,想來是側福晉做了主換了酒水。」
「胡鬧!」福晉氣的的一拍桌子,罵道:「我雖然把差事交給了她,但是一切不都的循舊例嗎?!」
「往年我們府上送的都是最好的酒水,今年換了別家,她就不怕丟臉?!」
她錢沒賺到事小,讓府里丟了面子才事大啊!
珍珠真的不想說話,連她這個下人都知道,這種事情丟臉的只有她這個福晉啊,跟人家側福晉有什麼關係。
不過福晉不是個能讓人跟她唱反調的,她還是不多嘴了。
果然,福晉把管事們都趕了出去,竟然吩咐她:「本福晉既然已經恢復了,那初一十五妾室們還是要按規矩來請安的。」
「過兩天就是二月十五,你通知各個院子,別誤了請安。」
珍珠甩了甩帕子,應下來朝西廂房去。
武氏剛剛給弘昐擦了臉換了衣裳,拿著撥浪鼓逗他玩兒。
見她來了急忙起身過來,拉著她坐在榻上:「你來了,快來看看弘昐,他今天都會笑了呢~」
說著就拿撥浪鼓逗他,弘昐很給面子的又扯了扯嘴角。
珍珠本來不好的心情,都被他這一個笑點亮了:「哎喲,我們三阿哥可真乖啊!」
武氏看她高興,把弘昐抱起來放她懷裡,讓她抱一抱。
珍珠顯然是抱慣了的,把他抱得舒舒服服的,還輕輕哄著。
又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遍這才嘆息:「看著又瘦了一些呢,這回生病武格格您可辛苦了。」
弘昐前些日子又吹了風咳嗽,武氏熬鷹似的小心照看,這才痊癒。
可是小孩子難養,雖然病好了,又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給熬沒了。
「不辛苦,只要三阿哥好就行,」武氏說這話是發自肺腑的,一點不摻假。
珍珠和她對視一眼,都知道對方的心思,無非是把三阿哥當成了往後餘生的依靠,這才能攜手合作。
福晉顯然是靠不住的,可是她不管三阿哥,只要她們倆把阿哥養好了。
長大之後他自然知道跟誰親近,到時候成為府里世子甚至未來繼承爵位,那她們倆的好日子可就來了。
至於福晉,她可不一定能等到白撿人家果實的那一天。
兩人又互相鼓勵了一番,珍珠才說起今天的來意:「那邊又開始搞事了,要你們初一十五恢復請安。」
「哦?那是應該的,畢竟是福晉,」武氏無所謂,反正她就是個小小格格。
珍珠嘆口氣:「可沒這麼簡單,今天......我看她是要給側福晉沒臉呢。」
她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武氏也猜到了福晉的意圖。
「真是蠢的要死,左右不關我們的事,等著看戲吧。」武氏勾了勾唇角。
福晉越犯蠢對她越有利,要是能有本事把側福晉的孩子弄了,她就更高興了。
可是珍珠有點煩:「她現在只信任我一個,什麼都要我沖在前頭頂著,到時候爺不一定罰她,可是我卻逃不了。」
桂嬤嬤的前車之鑑還擺在那裡,她能有什麼好下場?
「既然這樣,那你就想個辦法犯個小錯,先避開,」武氏給這個盟友出主意道。
珍珠思考了一會兒,決定還是得用苦肉計。
她跟武氏的合作基於她是福晉的心腹的基礎上,要是她是個邊緣人,那武氏肯定不會再理會她。
而在福晉那裡她又不能是最心腹的,不然桂嬤嬤的下場等著她。
當晚,正院都知道,珍珠在送福晉去花園散心的時候,為福晉擋災掉進了水裡。
二月正是倒春寒的時候,她回了正院就高燒不退,只能歇息了。
福晉難得關心道:「你放心歇著,我已經派人回家了,明天額娘來看我會送兩個嬤嬤過來。」
四爺府的奴才她是不會用的,但是內務府的奴才她也不放心。
想來想去還是從娘家要人比較好,藉口也是現成的,找兩個有經驗的嬤嬤來照看弘昐。
珍珠的眼神閃了閃,沙啞著嗓子跟她道謝:「多謝福晉體恤。」
那拉府的嬤嬤很快送到了,都是家生子。
吳嬤嬤是富察氏身邊的老人,一臉的精明相。
容嬤嬤則是後院默默無聞的一個,容長臉都是褶子,平平無奇,想來是充數的。
福晉器重的當然是吳嬤嬤,她小的時候還跟吳嬤嬤學過規矩呢。
「吳嬤嬤,額娘竟然讓您來幫襯我,」福晉一臉感激涕零的把人扶起來。
吳嬤嬤很有規矩,問清楚了正院的情況,一下子就上手所有事務,儼然成了正院的管事大嬤嬤。
聽了福晉說年禮的事,她更是恨鐵不成鋼道:「福晉你真是糊塗啊!」
「這樣的差事,說是差事其實就是權利,怎麼能送到鈕祜祿氏手上去呢?」
她在心裡不屑的吐槽:這麼大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一點子心眼都沒有,只有一副蠢脾氣!
「那已經這樣了,能怎麼辦啊?」福晉現在也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