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胖,還沒減下去就懷上了,更是一天三頓的補。
明明月份比她的還小些,但是肚子比她的大兩倍,扛著非常難受。
四爺坐在正屋裡,心裡煩的很,從大開的窗子往外一看。
就看到張氏汗如雨下的模樣,再往外探探,還是沒能看見茶茶的身影。
但是張氏身體比茶茶壯實許多,況且這麼難受,更何況茶茶呢?
還有她跟著自己來的,比這些後到的都要多站一刻鐘。
豈不是雙倍難受?
蘇培盛還沒回來,他掃了一眼身邊的太監。
那太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明白了。
他匆匆往外走,讓人搬來了幾張椅子,讓格格們都坐下等。
桂嬤嬤不經意掃了一眼,心裡冷笑:不過是些妾室,真是太給臉了。
主母在裡面受難,她們卻金貴的連站一會兒都不行了?
也就是在貝勒府,要是在烏拉那拉府,主母不高興叫她們來早晚立規矩都是可以的。
哼!
桂嬤嬤心裡罵罵咧咧,等來了太醫。
王太醫仔細探查,結合福晉的症狀,得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結論。
茲事體大,他不敢做主,便說診治不出來,需要會診。
四爺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看出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說。
單獨跟他談話道:「王太醫你有話直說,這事兒不牽涉到你。」
後院陰私能嚇住一般大夫,但是太醫不會這般害怕。
他一個貝勒,也沒能力隨意處置太醫。
王太醫這才鬆口:「依下官之見,福晉是染上芙蓉膏了。」
「芙蓉膏?」四爺覺得陌生。
「這是前朝秘藥,」王太醫頭上冷汗涔涔,「本朝開國已經全部肅清,按理來說已經沒有了。」
已經肅清了的前朝秘藥,卻被福晉給吃下去了?
四爺轉動著手上的扳指:「那這藥要如何解呢?」
知道是什麼藥就好說,解開就行。
王太醫艱難的搖搖頭:「這藥無可解,染上了就會越吃越多。」
「如果不能續上,就會狀如瘋魔,甚至有人生生咬住舌頭而死。」
四爺驚了:「這......沒有解開的先例嗎?」
「只能靠個人的意志力,一次次熬過去,才有斷了的可能,」王太醫抹了一把汗道:「好在福晉現在用量較少,服用的時間也不算長。」
「如果她有這個決心去斷,還是有可能的。」
「那孩子......」四爺真的心很累,這可是嫡子。
王太醫這下不能保證了,摸摸鼻子道:「下官盡力。」
知道了是什麼毒,王太醫又仔細查訪,在福晉每天進用的燕窩裡發現了芙蓉膏。
而這藥一般是不會顯現的,今天發作出來,是因為房裡點了一味香。
這香跟藥相衝,倒是讓福晉提前發了出來,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了解了來龍去脈,四爺這才沉痛的跟福晉單獨聊。
福晉的眼裡滿是不可思議:「怎麼可能?燕窩是珍珠煮的,從不假他人之手!」
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四個大丫鬟,只剩下珍珠一人,她是絕對可信的!
「這事兒我會讓人徹查!」四爺語氣森然:「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你要斷了這藥。」
「如果你選擇流掉孩子,王太醫會佐以幾種藥材,幫你減輕痛苦的斷。」
「如果你要保住孩子,就只能靠自己......」
第89章 故意騙我?
林茗煙不知道福晉到底中了什麼毒,只知道後院最近是人心惶惶。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這話是真的不誇張。
福晉院子裡的每一個人都被查了個底朝天,聽說連小廚房燒水、燒火的丫鬟都被打殺了一批。
其他奴才但凡有點什麼不妥當,都被換走了。
臨風居里還好,她的丫鬟太監本來就不多,沒有什麼問題。
倒是杜鵑有點受刺激,簡直像驚弓之鳥一般。
「再給我好好查查,吃的喝的用的,每天檢查一遍!」她指揮著蘇言和蘇和,把小廚房查了個底朝天。
林茗煙看著大家忙來忙去,召她過來:「半個月查一遍就好了,每天查那太麻煩了。」
「格格,這可不能大意!」杜鵑像只鬥雞。
誓死捍衛小主子的安危。
四爺進來的時候,院子裡就是狼煙地動的,心情更糟了。
「這是在幹什麼?」他在林茗煙身邊坐下,順手拿著她的茶杯,一口乾掉。
林茗煙這是在上次福晉出事之後第一次見他,都快半個月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