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免過了幾秒才抬起頭,語氣生硬道:「沒。」
祁修竹仔細看了看,這人若無其事地板著臉,眼眶分明紅了一圈。
他摸向脖側,被賀免攔下來,自己伸手在那處快速擦了一下。
祁修竹沒再看他,彎下腰一邊脫鞋一邊說:「就這麼想我啊?」
賀免答不上來,他潛意識裡覺得,剛才的情緒不是因為這個。
大晚上的,祁修竹連妝都沒來得及卸,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賀免一開門看見這種場景,忽然有點後悔。
——他提的要求是不是太過分了。
「累嗎?」賀免想替他拿包,卻發現他什麼行李都沒帶。
「還行。」祁修竹蹲下去摸了下貓,不甚在意道,「片場那邊臨時出了點問題,拍完下午那場戲有點晚了,不然我一個小時前就該到的。」
賀免心裡一暖,說:「既然這麼忙,其實你不用急著趕回來。」
這句話聽起來有些耳熟。
祁修竹抬著的手停在半空中,下意識皺起眉。
他們分手前的那半年,賀免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場景和當下相似,他的語氣卻截然相反。
其實祁修竹知道賀免是在怪他,說他成天只顧著工作。
但他當時不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怒意,覺得這並不值得生氣。
因為在他看來,他們之間早就達成了共識,一切以雙方的工作為主。
況且那會兒他真的抽不出時間,偶爾跟劇組請一個小時的假,都得看人臉色。
「你剛才說什麼?」祁修竹站起來,看著賀免問。
賀免見他的臉色不對,猶豫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太累。」
這就是句單純的關心,是真情實意的,或許還夾雜著一點愧疚。
祁修竹窺探不到過去,不知道幾年前的自己聽見這種話,會不會鬆一口氣。
但他很清楚,此時此刻,他一點都不想從賀免口中聽到這些。
祁修竹靠在鞋柜上,沖賀免招手:「過來。」
賀免聽見熟悉的語氣,沒多想,走過去摟住祁修竹的腰,低聲說:「想你了。」
祁修竹盯著他片刻,一抬手抓住他的衣領,仰著脖子湊過去。
他的唇齒撞到賀免的下巴,先在那處狠狠咬了一下。隨後用力往下一拽,等賀免不得不低下頭,他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賀免被咬到舌尖,吃痛地「嘶」了一聲。祁修竹聽見了,反而環住他的脖子,沒有將人放開。
賀免承受著胸前和脖子上的力道,祁修竹很少向他索吻,就算是在床.上也不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