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也急著,只怕再晚一會,李連清就追上來了,於是沒等人,出了小路直奔南州。
從西州關隘,到南州邊城。
馬蹄踏過黃沙,最後停在南州的青青草地上。
南州的雪是溫和的,溫和到沒有摧毀任何一片草地。
還未完全到南州的地界,褚纓就已經收了斗篷,身上只需著幾件單薄的衣衫便足夠。
快到時,她看著前方高高的城牆,拍拍懷裡的阿蟬,控制著馬匹緩慢前行,突然開口問:「阿蟬,你想不想重拾舊業?」
阿蟬抬頭望她,反應了一會,便知曉她是要想辦法混進去,阿蟬眼神複雜:「義父,我不是傻子,那種地方去乞討會被亂槍捅死的……」
「不會,你信我。」
「……不信。」
褚纓眼珠子一轉,道:「只要你去,我就教你習武,等你學成,我帶你去見阿芳妹妹。」
阿蟬眼睛立馬亮了,伸出手指,「拉勾。」
褚纓頓了下。
片刻後才抬起手,她嘴裡說著幼稚,但還是與他拉了勾。
褚纓綁好韁繩,安置好馬匹,隨便折了個樹枝給了阿蟬,自己則躲在一邊茂密的叢林中,觀察著周圍地勢。
周遭清風吹拂,她一身輕便的束袖裝,找到了個觀察的好位置,在樹枝上中等待了許久,終於等到守城頭的被下頭守城門的叫下去的好時機,幾個翻身便隱匿行蹤,溜了進去。
穿過南州的警戒,褚纓繞到街上去,悠哉哉穿過酒樓,摸著空空的錢袋,坐到二樓,要了一壺酒。
一壺酒喝了三個時辰。
「這位客官,我們真的要打烊了。」
店老闆愁得不行,只差把那句「你若沒錢便留下來幹活」說出來了,但見著面前這人,手拿佩劍,面色冷冽,又不敢招惹。
褚纓兀自喝口酒,半晌才反應過來似的,望向他,慢悠悠問:「要打烊了?」
店老闆笑笑:「是啊,您看,先把銀錢付了,這酒可以帶回去……」
褚纓指向樓下一群醉漢,打斷店老闆的話道:「他們都沒走,我再待會怎麼了?」
「……」
那能一樣嗎?那群人在城中蠻橫作亂不是一年兩年了,誰敢惹他們?這位公子的衣袍瞧著名貴,怎麼能跟這群土匪相提並論?大人家的公子,說又說不過,打也打不了……
店老闆壓低聲音,語氣近乎祈求:「公子,他們不講道理,你也不講嗎?他們多給點錢就能打發走了,但公子你也不像是缺錢的人啊,何必拿我們尋樂子……」
正說著,褚纓忽然手一抬,制止了店老闆說話。
店老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樓下不知何時,忽然起了爭執。還未等反應,有幾人擼起袖子衝出門外,緊接著,又被人扔進來。
店老闆「哎呀」一聲,急匆匆下樓去。
褚纓沒管,只定定瞧著門口,先是瞧見衣裙蹁躚,明明和著夕陽,眼裡卻只能看見那一圈雪色般的衣袍。
待走進了,她眼神一挪,落在他臉上。
想來能這麼快追上,也是十分勞累的,可此時見著,卻還是那般風姿卓然,進了門,一襲白衣長身玉立,如松竹一般。
也不知他是怎麼惹怒了那幾人,進了門後頭就有人拔劍刺上來,不過,立馬就被他轉身擋住,那柄劍被擊飛,直直插在門扉上。
褚纓喝酒的手一頓,忽而一笑,嘴裡喃喃:「現在倒是反應挺快。」
怎麼,那時是因著風雪太大,故而掩了耳目,察覺不到她的危險,就那麼讓她被刺死?
誰信啊。
褚纓不再看,轉頭扶了扶面具,繼續慢悠悠喝酒。
剛拿起酒杯,酒還沒進到口中,她手腕一動,拿起的酒杯瞬間被丟出去,「啪嚓」一聲,酒杯碎裂在耳邊,她稍稍往後仰,一枚飛刃擦著她鼻尖而過。
褚纓抬手,擦下臉頰上的酒液,望向下方,對上那雙清澈堅毅的瞳孔,她的眸色冷得像千年寒冰,卻唇角一勾,倏然笑起來。
「李大人倒是不請自來。」
「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閣主潛逃至此,的確讓人一頓好找,不過,逃命之時,閣主當管好身邊人,不然什麼時候露出了破綻,也不知曉。」
話語間,一個小腦袋從門後探出,是阿蟬。
但褚纓沒有多看一眼,只是又滿上一杯酒,站起來倚靠在欄杆上,低頭搖晃著杯盞,悠然道:「那真是多虧李大人提醒,我竟不知,我聽雨閣中竟然出了叛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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