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業十分欣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時章大才,有些策略便連我都沒有想到,顧伯父要多謝你。」
裴儉垂眸看著沙盤,並不居功,「這些並非我想出來的。」
他只是記性好,善於總結。
顧承業如何也不會想到世上還有重生這等奇遇,只當裴儉謙虛,笑道「此戰若勝,你便是大功臣,顧伯父為你請功!」
裴儉沉靜如常,並不因此喜形於色。他的身上總帶著一種超越同齡人的成熟與穩重。
顧辭與他相比,就顯得毛躁青澀許多。
「你與青野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齟齬?」
顧承業是武將,也不講究拐彎抹角,大馬金刀坐在,一雙眼睛深邃無比,「你們在我面前裝得再像,還不夠火候。」
裴儉也沒想裝。
昨日聖上旨意才下來,准允鎮國公返回北地,今日顧辭就不見了蹤影,去找誰不言而喻。
他且心頭鬱郁,是以也直接道:
「我與他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
這回輪到顧承業意外。
早在今年春天,他便接到妻子來信,說小六有了心上人,後來顧辭送去北地的每一封信,總會提到那溫家姑娘。
原本他這回回京,便要去溫府提親,奈何北地戰況不明,他諸事纏身,如今又要匆匆返回。
顧承業戎馬一生,並非兒女情長的性子,問道:「你讓了?」
裴儉看了顧承業一眼,郁聲道,「沒有。」
「爭了?」
「沒爭過。」
「放下沒?」
「放不下。」
「打架沒?誰贏了?」
「打過,平手。」
顧承業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小六,女人緣一向比你好。」
裴儉不吭聲。
顧辭性格開朗,的確招姑娘家喜歡。
憋了半日,裴儉悶聲說道,「我不會放棄的。」
「有志向!」顧承業鼓勵地拍了拍裴儉的背,「顧伯父支持你,將小六的心上人搶過來!」
顧承業自幼看著裴儉長大,深知他的秉性為人,不說其他,只說在這風口浪尖,他能這般不遺餘力幫顧家,裴儉與顧辭就是一輩子的好兄弟。
至於那溫家丫頭,便只看與誰緣深了。
畢竟能叫小六與裴儉同時喜歡的,一定是個好姑娘。
裴儉從顧府出來後心情很好,因為顧伯父笑著說,「你若是將小六的心上人搶過來,伯父到時與你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