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宇的心在跳,激動熱烈,他偏過頭看向摘口罩脫外套的溫念。目光灼灼有亮,在稍顯黑暗的玄關像落了碎星, 白皙的面上泛起薄紅,嘴唇微微抿著。
溫念一怔, 緩緩露出一個笑。
他明白紀知宇的暗示。
同意了。
接著就被紀知宇按到了門上,年輕人的衝動以摧枯拉朽的形式將理智趕走,他熱情粗暴地掐住溫念的下頜,邊親吻邊沿著身形摸索。
溫念兩隻細白的胳膊攀住紀知宇的脖頸,肩膀, 精瘦有力。
他墊著腳仰頭回應,主動張開嘴包容孩子的索取,熾熱的舌裹挾吸吮著,原本平靜的心境隨著紀知宇的親近波瀾起伏, 愈演愈烈,攪動著一潭名為欲。望的枯水。
「寶寶……」
紀知宇沒有理他,低頭啃吻著纖細修長的脖頸, 鼻息間是清甜的發香和溫熱的暖香。他撩開溫念的裙子,沿著大腿一寸寸撫摸微涼的皮膚,掌下的觸感光潔細膩, 用力握住時會在指隙見凸起形狀。
他向前一步抵得更用力,將溫念壓在門上。
溫念主動迎合著他的靠近,缺氧讓他眼神迷離,但對紀知宇的愛讓他不願理睬身體警告的不適。
他有了軟弱無能的快樂,朦朧的視線痴痴望著紀知宇,精緻漂亮的眼睫像是停棲在白紙上的蝴蝶,扇動蝶翼的幅度全然交由紀知宇來掌握。
紀知宇循著鎖骨繼續向下,在奶白的肌膚上留下細密的吻痕。
他低頭深深嗅聞著溫念胸口的氣息,有力的手臂錮著窄腰,緊緊扣入懷裡。
熟悉的味道讓他略微平靜一些,發揮著揚湯止沸的作用,燒的紀知宇嗓子發乾,渾身的血都焦急地奔涌著。
在他的印象中,溫念一直都是現在的模樣,慣著他溺著他。
而溫念最常穿的就是身上這條水墨色的棉麻吊帶裙,節儉、摳搜或者其他讓人心酸的詞,總之這條裙子發白了,有些年頭了。
紀知宇記得溫念穿著這件衣服接送他上下學,纖細柔軟的白手牽著他的手,是大人牽著孩子的包住的常態。
他們都說紀知宇是沒人要的。
才不是呢,溫念一點也不嫌棄他是個累贅,把他當成寶貝。
紀知宇無章法地探尋著溫念的身後,他想和溫念再親近一點,他想完完全全地占有溫念。放在幾年前他絕對不會想到現在的瘋狂,他可以在家裡,和溫念做。愛,甚至還讓他穿著自己最喜歡的那條裙子……
高挺的鼻樑蹭著溫念的胸口,呼吸急促。
溫念的眼神柔和垂下,像哄孩子似的拍撫紀知宇的後背。用髮夾卡住的長髮在親吻著凌亂,搖搖欲墜,臉頰兩邊的髮絲鬆散的垂下,襯托著本就性別模糊的面容更像女性,更像一位母親、媽媽。
他牽著紀知宇的手摸向那片滑膩的布料,無聲引導著孩子脫下自己的衣服。
紀知宇頓了下,寂靜且克製得望著他,喉結滾動一輪。黑色的瞳仁倒映出溫念似笑非笑的模樣,沒有一絲責難怨懟,與小時候輕笑著鼓勵他時不差分毫。
那只比他小一圈的手還在動,在柔軟的腰腹緩慢移動著。
溫念身上有些肉卻很勻稱,一雙腿長且直,褪下的那塊布料順著腿滑落。他抬腿踢開,光著腳站在地磚上,抬眸望向沉默的紀知宇,小聲催促道:「寶寶。」
很難看出紀知宇的情緒,此時溫念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溫念自覺夠主動的了,可紀知宇卻似乎沒有反應,這讓他有些不可避免的餒然失落。畢竟他不是第一次了,他想著紀知宇應該不介意這種事吧……他明白人都對第一次有種特殊的情結,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想給紀知宇。
但他早就不是了。
越沒有什麼越以為別人在意什麼。
他又沒來得委屈,胸口的布料早讓紀知宇含濕啃出形狀,冷冷得貼在那裡。視線由上到下攬過一絲不亂的紀知宇,自己則弄得啥也不是。
紀知宇有一個過分的慾念:他想在他爸床上睡了溫念。
只是不知道溫念會不會同意,和紀山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算美好,但紀知宇就是有這種衝動。他想更了解溫念,然後取而代之,記憶這狗操的玩意兒架不住回想,恰如流水洗石,年深日久反而更加清晰可辨。
他比尋常的孩子早慧,也就是開竅早。
四五歲時就見紀山領著不同的女人回家,帶著刺鼻香水味的長指甲掐著他的臉頰,夾著嗓子嬌滴滴的讓他叫媽媽,沒有遂意便向紀山嗔怨。
紀知宇對她們都沒有好臉色,躲在一邊兒倒數著天數,他知道他爸會換人。
他那麼聰明,當然記得溫念來時的樣子,第一見面時溫念的頭髮才到後背,白生生的,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兒。他那會就分得清年齡了,而且溫念的胸是平的……這個「媽媽」的一定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