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憋著氣的少年看也不看就撇過頭。
在戚然那雙冷冰冰的眼凝視自己時,安絮軟了語氣,輕聲埋怨。
「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麼鎖著我呢,」
他的小手指勾著鏈條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
「解開吧,好難受,求求你了,尊敬的典獄長大人。」
少年臉上的表情諂媚極了,誰聽了都會心軟的程度。
唯獨不包括戚然。
他輕飄飄的說了句,「加顆金色的鈴鐺上去挺好看。」
「……」
安絮猜不到男人的想法,可是隱約感到不安,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是將腳藏在了被子裡。
他整個人疲倦地窩了進去。
頹廢的,喪喪的,頭頂飄著一團無形的烏雲。
少年的心裡大雨傾盆,潮濕又陰暗,他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安絮獨自emo中,戚然把人重新撈出來。
「我餵你。」
戚然花費了半小時將一碗白粥和小油條餵安絮吃下。
睡著了。
少年白淨的臉上還有淚痕,眼睫毛還有些濕潤。
阿琳娜第n次電話轟炸,終於打通。
她又不敢在明面上和戚然撕破臉,壓抑了火氣。
問:「典獄長,安絮的病好多了麼?」
對外的理由說是請假,別人不知情。
阿琳娜早就知道了這男人心懷不軌。
「如果請假超過兩天,麻煩您讓他親自來和我說。」
戚然望著睡著的少年。
薄被子蓋著他大半的身體,濕漉漉的睫毛搭在眼底,鼻頭小巧挺翹。
才睡了沒一會,嘴巴裡面又冒出奇奇怪怪夢話來。
無非就是把戚然罵了好一通,什麼壞人/禽獸。
詞彙儲存量少,罵完了又循環一遍。
巴拉巴拉的,也不嫌嘴巴干。
深色床單上,軟膩膚肉合理的布在少年的小腿上面。
戚然將電話擱置在一邊。
沒太理會阿琳娜的咆哮,他扯過被子蓋住安絮露出來的腳踝。
到處都是香的。
「他睡著了。」
阿琳娜聲音戛然而止。
她低聲罵了句,「我就知道。」
那邊摔碎了什麼東西,看得出來她很生氣。
於是繼續用老辦法,以工作量無法完成為由,讓安絮回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