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知道這是學校這些人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
可心裡卻還是怕的要命,這是本能反應,她控制不了。
男生見她不說話,有些臉紅的說明來意。
「我喜歡你,你能跟我交往嗎?」
按理說,像夏星月這麼孤僻內向的女生一般是不怎麼招男孩喜歡的。
因為沒有交流,哪來的感情?
但是無奈,夏星月的相貌生得實在太出挑,大學又是個看臉找對象的時代。
即便她性格自閉,她依舊有不少的追求者,眼前的男生便是其中之一。
夏星月已經聽不清眼前人在說什麼了,她餓了一整天,原本就脆弱的腸胃被劇烈的情緒一刺激,現在翻江倒海只想吐。
她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轉身就想走,卻被人一把拉住手。
「哎,你還沒回答我呢?」
手臂上的觸覺對夏星月來說像烙鐵,她整個人開始劇烈掙扎。
男生猝不及防踉蹌倒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當著一堆的朋友面,他覺得丟人,想也不想地對著夏星月的背影吼,「媽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個被人賣過的婊子在這裝什麼清高!」
男生是夏星月同班的學委,在辦公室聽到過復輔導員跟別的老師聊起過夏星月,由此得知了她的底細。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很快這件事便傳遍了。
學校論壇里貼滿了夏星月的照片還有帖子,她的信息被扒光,手機上時常收到騷擾電話和簡訊。
都是來問她多少錢陪一晚的。
不同的號碼,一樣不堪的簡訊,接連不斷的騷擾電話。
後來,她嚇的連手機都不敢開。
室友也因為外面的風言風語,帶著有色眼鏡看她。
這是夏星月頭一回知道,原來語言也可是化成利劍將人傷的體無完膚。
她就這樣過了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段時間。
某個平平無奇的夜裡,西城迎來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初雪。
夏星月又見到了那隻狸花貓。
只是它的身體已經硬了,瘦弱的大半個身子都埋在雪地里,看樣子已經死去很久了。
她找了片樹林,徒手挖了一個坑,把貓安葬好。
全然沒管被凍僵的手指,指甲縫隙里的泥土,只愣愣地盯著眼前的小土堆,目光放空,有些出神。
「冬天太冷,熬不過去的,又何止是貓呢?」
冬至那天是她二十四歲的生日。
夏星月接了一個電話,來電顯示媽媽,可接通之後卻是個陌生中年男人的聲音。
「星月,我是你丁叔叔,你媽媽現在的丈夫。」
夏星月一愣,一時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
可幾秒後心中卻浮現出一個恐怖的猜想,這讓她的聲音都有些打顫。
「你……你有什麼事嗎?」
對面先是嘆了一口氣才接著開口,語氣裡帶著點躊躇。
「我知道這些話由我來說不合適,畢竟我們素不相識。」
「可你媽媽現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得不多說兩句。」
「可你當年失蹤,你媽媽跟你爸爸感情破裂,離雙方重新另組家庭,這是事實。」
「就算你現在回來了,可也不能硬逼著你父母都陪著你啊!」
他語氣裡帶著指責和抱怨。
「你媽媽為了瞞著你,跟你爸爸演假夫妻,已經大半年沒跟我見過面了……」
「你是個當女兒的,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得到幸福吧。」
後面的話夏星月就聽不清了,只知道機械地應答。
電話掛斷的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大腦像被人打了一悶棍,渾身一震。
腦子裡恍惚冒出一個想法,也許她就不該回來,就該死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里。
比起肉體上折磨,父母嫌棄的眼神,同學不堪入目的議論,還有老師的同情,都像把她定在恥辱柱上。
讓她每時每刻都覺得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三年時間,她手腳經脈盡斷,身體殘破不堪,可她就撐著一口氣想要活著見到親人。
可如今她的家沒了。
斷了手筋的手再也拿不起手術刀,也彈不了鋼琴。
夢想也沒了。
學校里的風言風語扼殺了她最後一點希望。
她目光呆滯地攀上學校最高的教學樓,樓頂的位置能俯瞰整個學校。
迎著徹骨的寒風,夏星月抬頭望著蒼茫的天空,恍惚地想。
世界這麼大,怎麼就沒有我能呆的地方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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