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內侍看到是她,讓開了位置,丁女很快站到了吳公公面前,看到了同一個坑。
她將將站立,僅僅把眼睛投向了坑洞,她就張大了眼。等她看到,洞裡那個頭戴宮飾的人形木偶額頭上貼著的符紙,栩栩如生、和皇后娘娘長得一樣的木偶臉上兩隻紅色的大眼睛,分別各被三把刀撐著,脖子上劃著名一道深深的血痕,喉腸被拉出,割斷放在外面。丁女只覺渾身一軟,她倒在了地上,痛苦地嗚咽著,往坑洞的那個木偶爬去。
她悲絕戚泣,「娘娘,娘娘……」
吳英面無表情,彎腰拖著她的手,瞬間讓她遠離了只被挖出一個頭部的女木偶。
隨後,他甩掉了她的手,冷冷道:「丁大人,冷靜。」
皇后身邊的那個男木偶,是他侍候的陛下的。
皇后還有一整顆頭,陛下的頭,被惡意分作了兩半,中間還放著一個渾身赤,裸的猙獰小鬼。
吳英殺了那背後之人十八代的心都有。
「丁大人,你起來看看。」吳英說著抬頭,退後了兩步,看著兩棵參天大樹道:「這樹上面被樹葉連住了,算是一橫,下面的地,是一橫,兩棵樹,兩豎,你看這是不是一個囚字?」
丁女被三娘扶了起來,她咽下嘴裡的血,嘴下巴上流出了一攤血水而不自知,她眯著眼睛抬起頭,喃喃道:「是,是,公公,殺人吧,殺的越多越好,越多越好。」
不殺,她心裡的仇恨,快要把她燒死了。
第144章 這皇帝家的後宮,主人主母都害,當真是……
「走。」得知兩個木偶乃是站立被埋之後,吳英很快帶走了丁女,一起回了始央宮。
這等事情,容不得他遲疑,且得他親自前去稟告。
始央宮裡,順安帝在批奏摺,前兩日被他召進宮來住下的瀾聖醫在他座下一位,姿態怪異的在翻閱書本。
他的案桌上,擺滿了筆墨紙硯,還有味道各異的藥材,幾個小太監圍著他的案桌或忙或坐,聽候他的吩咐,他則如同被眾人眾星拱月一般。
殿上的順安帝,身後空無一人,倒像個名符其實的孤家寡人。
「是囚中囚。」聽罷吳英進來所說的事,順安帝面如平湖,看不出神色,此時,坐於下方的瀾聖醫道了一句。
順安帝與座下跪著的吳英、丁女的眼睛一道看向了他。
「兩樹為人,天地為橫,」瀾聖醫提起毛筆,先在空中畫了一道拱起來的樹形人,又以天地為形,上下畫了兩橫,隨即,他又在樹形人兩側,畫了兩豎,「氣為豎,囚中囚,是局中局,我看手法,像是卜宅一系門人的手活。」
風水師也分門派系別,卜宅為擇地而居,管人身前事,也管身後事,卜吉居,也卜擇地營葬的陰宅。
地下兩人被樹困成了一個囚,樹被天地困成了囚,囚中囚,這是要把人困成縛地靈這等不得投生轉世的厲鬼的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