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耀迅速收拾好心情,臉上又揚起笑容。
興許是因為收拾好了家族裡的那些人, 原先一直縈繞在眉眼間隱隱約約的鬱氣此刻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閃爍的星光。
「那又如何,他喜歡你嗎?」
冀星洲毫不留情地反問:「他喜歡你嗎?」
「哈, 問得好。」魏文耀慢悠悠地笑說,「即便他不喜歡我,我也有得是辦法把他留在身邊,而且,是心甘情願地, 留在我身邊。」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開個玩笑而已。」
魏文耀經過冀星洲身邊的時候, 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肩膀,不痛,但挑釁感十足。
隨後, 揚長而去。
冀星洲嫌惡地拍拍魏文耀接觸過的地方,心中生升起十二分的警惕。
來者不善。
游長海對此一無所知。
約定之日, 游長海與冀星洲結伴赴約。
趙家作為盤踞在白玉京的三大家族之一,勢力之強大, 不言而喻。
這還是游長海與冀星洲第一次進入白玉京。二人來得很早, 打算在周圍逛逛再去趙家。
白玉京富裕繁榮, 相對應的, 物價也很高,好在二人都不缺錢,不至於出現付不了帳的情況。
游長海花蝴蝶似的四處閒逛,冀星洲就老老實實地跟在他身後, 長期在這裡做生意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二人不是本地人。
否則那樣出眾的兩張臉,他們豈會不認識。
宰客便也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
掌柜的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遊長海身上的衣服價值不菲,不論是布料還是做工,都是上乘的,他便把心裡本就抬高了一截的價格再次猛抬:
「8888個靈石一份。」
看看眼前嬰兒拳頭大小,晶瑩剔透形似果凍,頂上還放了一片小綠葉裝飾的點心,游長海憑藉自己的超高素質克制住了罵人的欲望:
「你拿我當智障宰呢?」
老闆臉上是客客氣氣的微笑:
「若是覺得這份太貴了,可以考慮最下面的點心,那些價格相對較低,只要6666個靈石一份,如果這也貴的話,那兩位客人可以去別家看看。」
雖然他在笑,游長海卻並沒有感到絲毫笑意,有的只是被暗諷的憤怒。
「自己留著吃吧。」
說完,游長海一把拉起冀星洲的手腕:「走了。」
一邊走,一邊還在嘀嘀咕咕:「這種黑店誰愛來誰來……」
冀星洲一言不發,任由游長海拉著往前走,仿佛身體所有的熱量都集中在手腕肌膚相接的那一片小小區域,瘙癢感從皮膚鑽進心裡,惹得冀星洲心神不寧。
游長海嘴裡還在嘀嘀咕咕:「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買東西,好歹見過些世面,真黑心肝的東西。」
「確實很黑,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旁邊一位扎著高馬尾,腰間佩著一柄短劍的英氣女子將方才之事盡收眼底,眼見游長海走近,便主動上前搭話。
游長海循聲望去:「姑娘也被宰過嗎?」
「嗐,從前初來乍到,吃過幾次虧。」沈瀲主動自我介紹,「我叫沈瀲,敢問公子名諱?」
這個名字勾起游長海潛藏在大腦深處的回憶,沈瀲,是原著冀星洲的後宮之一,性情豪爽,心直口快。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冀星洲,把攥在手裡的手腕放開了。
「我叫游長海,他叫冀星洲。」
聽見這個名字,沈瀲神色意外,「是群峭碧摩天那個游長海嗎?」
「你說過我?」
游長海有些驚喜,難道自己的名字已經傳播得這麼廣泛了嗎?
他成名人了。
「我妹妹是沈灩,我聽她說起過你。」
沈灩:那個俊俏的小郎君特別乖,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感覺把他化成小姑娘他都不會反抗,哈哈哈哈哈……
游長海還未來得及浮現的笑容消散些許:「啊,是她啊,這麼巧。」
「要一起走走嗎?」
游長海轉頭看冀星洲。
冀星洲:「我聽你的。」
「那我們走吧。」
秉著不可以接觸男主的女人的原則,游長海主動讓冀星洲站中間,自己和沈瀲站兩邊。
冀星洲的手不知何時牽上了游長海的手腕,細細白白一截,因為久病負傷的緣故,顯得格外脆弱,手腳冰涼。
冀星洲手心恰恰相反,溫熱到幾乎發燙,他握著游長海的手腕,像握著一捧冰涼的雪,熱量源源不斷地從冀星洲手心傳遞到游長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