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涼爽的時候帶孩子們去玩,採花、拔草、抓魚,李成林給兒子做了一個抓知了的網兜,臭小子還逮了一大堆的知了猴。不過都是那種已經蛻殼的,成熟的知了。
李成林搖頭:「這殼都硬了,沒法吃。」
衛衛驚喜的跑他身邊:「爸爸,知了還能吃啊?」
「能啊。剛出土的時候抓起來,用油炸或者放火上烤,味道可好了。」
「那我們去抓吧。」
李成林看向媳婦:「你去不?」
意晚擺手,這玩意她可不吃,她也不抓。原以為閨女會陪她,結果漾漾已經巴到爸爸背上,開心的說要跟著去抓。
「李成林,你閨女讓你教成野丫頭了。」
「哈哈、」男人笑著,知道她就是說說而已,不是真的嫌棄。她是很贊同讓孩子們自然成長的,跟大自然親密接觸。
「你真不去?那我們走了啊。」
爺仨大晚上的打著手電去抓知了猴,這玩意最好吃的辦法就是油炸。但這時間食用油是稀罕東西,一個月都不一定有半斤。油炸沒法做,烤上味道差的多,抓的人也就少。
原生態的晚上,爺仨抓知了猴回到家也才十一點。李成林也慣孩子,當即燒火燒油,炸了給倆孩子嘗嘗。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
倆孩子齊齊點頭:「香。」
「拿去給你媽媽嘗嘗。」
衛衛和漾漾費了許多口舌,到了意晚也沒吃。她自己不吃,但不約束他們爺仨。喜歡你們就去逮,她還高價買了菜籽油,用來給他們炸著吃。
一家人在一起,日子過的總是特別快。眨眼間就到了得離開的時候,李成林托人買臥鋪票,晚上摟著媳婦萬分不舍。
意晚親親他下巴。「很快我們就回來了。」
他默默嘆息一聲,什麼話都沒說。他娘再次提出讓他把倆孩子留下,他娘幫忙照看,被他打斷話頭明確拒絕。
讓媳婦帶孩子在城裡,還得多環環一個人的吃喝開銷,還有工資。老娘認為她給帶著省錢。可許多事不是那麼算的。別說孩子給他娘帶,就是他帶著媳婦也會特別想念。
她怎麼捨得呢,那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他都捨不得,更何況她這個當媽的。而且孩子在城裡對孩子成長也好。至於其他的,那就是努力的事兒了。
翌日送她們到火車站,站台看著火車遠去的那一刻,那股子不舍越發濃烈。
環環是昨兒個被她父親送來的,今天跟著意晚一起離開。路上有人陪她一起,有照應他算是略微放心。
媳婦帶孩子在家住了倆月,如今再離開,大隊之前那種謠言再沒起。聽說他媳婦帶孩子走了,只會問啥時候回來。
「過年啊,還有好幾個月呢。支書也是不容易,一年大半年都自己過。」
「也不看看人家媳婦是啥樣的。我要有那麼好那麼俊的媳婦,一年只回來一個月也成啊。」
「這倒是。聽說大學四年,等畢業就好了,都是有數的日子,很快的。」
對外界這些話他不置一詞,回家連夜就給媳婦寫信。分別的時候許多話不好意思出口,如今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
信件寄到了她學校,抽出信紙看了兩行趕快又捂上。這個傢伙,嘴上什麼都不說,信里是什麼都敢寫啊。
「嗨,晚晚你臉怎麼紅了?」
「大概是熱吧。」
大家都在分享帶來的好吃的,意晚也拿出了蘑菇醬。「我小姑子給做的,味道不是一般的好,特別鮮。」
另一名女同學拿的是烤蝦,「活蝦我媽現烤的,嘗嘗可好吃了。」
翌日有早八,宿舍的人基本全都起來去上課。因為她們這一批是特殊臨時安排的,所以在半年後也就是這個時間點,又有一批新生來到了校園。
習慣了睡懶覺,一下子作息調不過來,早起沒顧上吃早飯。一下課就趕快往食堂沖。
「餓死我了。」
看哪裡排隊最少,也不管是什麼了,反正有的吃就行。到檔口了打了一份湯餃,紅油辣子的香氣和醋的酸結合,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太著急了回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人,飯盒太滿裡頭的湯汁溢出濺到了對方身上,她趕快將飯盒往自己這邊收,同時出聲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抬頭看對方是個男生,穿著簡單的白襯衫藍褲子。「那個,我幫你洗襯衫吧,濺上油點子了。」
男生看著她,下意識的擋著四周的人群。「沒關係的,你先坐吧。」
一長小方桌,兩側放著椅子可以坐倆人。她坐下後他也在另一旁坐下。他手裡端著的是米飯,土豆絲和肉炒角瓜。
「對不起啊,等下我幫你洗衣服。」
「沒事,我自己洗就行。你也不是故意的,是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