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規整得像是主人從來都不曾對室內裝修上過心,有一種近乎刻板的秩序感。
唯有粼粼的波光被從身後的那面玻璃牆反射到其它牆面上,勉強增加了一絲生氣。
拉爾斯看到了凌伊。
她正坐在制式的軍用
方桌前,像是正在跟光腦對面的人交流著什麼,雪灰色的眼瞳映著光腦投下的微弱光源,唇角微動。
在私人頻道交流下,對著光腦所發出的聲音也無法被傳遞到外界。
拉爾斯不知道她在和誰說話,也沒有去分辨她的嘴型,正想避嫌移開視線,對方卻突然抬眼看了過來。
對視的瞬間,他下意識收回了視線,如同被燙到了一般,眼睫飛快地扇動著。
大腦不受控地跳出了一些讓人面紅耳熱的片段,還有嚮導小姐在當時簡短又不容拒絕的指令。
「拉爾斯,看著我。」「不准咬尾巴。」「舌頭也不准。」「很好,張嘴。」「叫我什麼?錯了,再說。」
「……」
拉爾斯感覺身體又熱了起來,心臟劇烈跳動的鼓點混著皮膚上仿佛還未消散的顫慄,讓他本能地想要逃避。
性格疏冷惡劣的嚮導小姐,在那種時候音色也一如既往的冷凝,行為上卻一點都不冷淡,他差點都要覺得自己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死了。
拉爾斯低垂著眼瞼,翠綠的眼珠哪裡都沒有去看,像是要把地板盯出花來一般,撐在治療艙邊沿的手臂也鼓起了青筋。
蒸騰的熱氣覆上皮膚,他微微蜷起身體,散亂的長髮有些刺撓的戳著敏感的皮膚表層。
這種刺癢的感覺讓拉爾斯覺得有些難以忍受,他抬手想要將它們攏起來,又找不到能將頭髮束起的東西,目光不由四處游離。
沒有可供避體的作戰服,也沒有能夠利用異能覆蓋住身體的金屬,四周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拉爾斯重新低下眼去,放棄了當著嚮導小姐的面光果著身軀離開的打算,安靜的等待起來。
畢竟他也還沒有大方到讓所有人來欣賞自己的身體。
不知過去了多久,凌伊與光腦對面的交談才終於結束。
拉爾斯聽見輕微規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他下意識屈起腿,烏黑的長髮散落在胸前,將身體往陰影中藏。
轉瞬他又意識到這樣的行為其實毫無意義,不由僵硬了起來。
這樣的反應讓凌伊不禁輕笑了聲,她低下-身,眼神在他身上游弋:「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哪種情況所帶來的不舒服?
拉爾斯沒有去深想,也沒有問,對哨兵來說只要行動沒有受到影響,舒不舒服的差別都並不大。
所以他只是輕輕搖頭,什麼都沒有說。
「那就好,」凌伊直起身,「先出來吧。」
拉爾斯不禁蜷起手指:「嚮導小姐……」
叫出這個熟悉的稱呼後,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那天他亂七八糟的叫出了許多稱謂,因為她說的他叫得不對,只有找到了正確的答案,她才會停下。
拉爾斯往很多恥度的答案上想,沒有一個是正確的,到最後,竟然是她的名字才是正確答案。
出人意料的選項讓他吃了很多苦頭,以至於此刻都本能的有點應激。
直到見凌伊沒有對這個稱謂做出反應,他才不禁鬆了口氣,將未盡的話接著說了下去,「……能不能拿件衣服給我?」
拉爾斯該被看的、不該被看的都被看過了,但這種時候他還是想擋一下。
「暫時還不行。」
凌伊遺憾地告知他,「你的身體情況需要時間去恢復,目前監測出的數據顯示,敏感度至少是平常的五倍。」
哨兵在非戰鬥的狀態下,身體強度就已經是普通人的五六倍了。
這種程度的五感讓他們平常休息時聽不得絲毫噪音,服裝也需要特製的材料才能穿著,每一個都飽受高感知帶來的負面影響。
在這個基礎上要是再提升五倍……
拉爾斯眼瞳收縮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都進了治療艙為什麼身體還會那麼難受。
他不由默了默。
不過黑暗哨兵已經習慣了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所以拉爾斯很快就平靜了下去,只是輕聲問她:「那我要怎麼離開這裡?」
沒有過濾器過濾到空氣中的雜質,他或許在踏出門來到室外的一瞬間,就會因為受不了外面的環境而昏死過去。
凌伊將他遮住臉頰的髮絲撥開:「為什麼要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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