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潮的桃花眼在此刻就如同是被水洗過一樣,剔透明淨,聲音更是無助可憐。
凌伊笑了。
她伸手在他發頂揉動,在他身側坐了下來。
肖妄有點不安,過了一會兒,他意識到她真的沒有嫌棄,驚惶不定的心才終於安穩落地。
情緒激動帶來的頭暈目眩讓他緩了一會兒,才注意到被凌伊拆開了包裝遞過來的厚絨坐墊。
「墊上,塑料椅子太硬了。」
她的語速很慢,似乎是覺得說快了他會理解不了。
肖妄確實有點理解不了,確切地說,是有點受寵若驚。
她今天態度好得有些不像話,讓他情不自禁生出了一種這是留給犯人的斷頭飯一樣的感覺,不安道:「……你坐就好,我不用。」
凌伊瞥了他一眼。
於是肖妄立馬就不說話了。
他已經學乖了,凌伊想讓他做什麼,他就會溫順的照做。
只是肖妄又確實是被燒糊塗了,一站起來就覺得有點頭暈,腦子蒙著層霧氣阻礙著思考,只記得遵從命令了。
可墊子是放到椅子上去了,人卻並沒有坐回去。
他本能地依賴著凌伊,僅剩的意識讓他殘餘的那點力氣都用來靠近她了,像只寵物狗似的將手撐在了她的腿上。
筋骨宛如被融化一樣,軟綿綿的,肖妄提不起一點勁起來,只將帶著病氣的臉貼著她,下意識蹭了蹭,不自覺呢喃著。
「凌伊……」
周圍輸液的病人和等候的家屬,都不禁投來了詭異的視線。
凌伊掐住他的臉拉開距離,微笑起來:「別逼我扇你。」
肖妄神情恍惚,只捕捉到了關鍵詞,下意識把臉湊到了她手邊,沒經過太多思考地問她:「可以兩邊都要嗎?」
頓了一下,又想起玩具是不能提要求的,找補道,「……手會痛的,我可以自己打。」
他是真的燒糊塗了,語氣軟得不像話,哼出的聲音都輕微得難以捕捉,呼吸滾燙。
勉強維持住的清醒,在見到凌伊後就控制不住的潰散,思緒混沌得分不清場合與現實,只剩下了想要靠近的本能。
凌伊低頭看著他,拎著後頸把人給提起來按回了座位上。
肖妄渾身滾熱,免疫系統激烈的對抗讓他神智混沌,似乎是真的把腦子給直接燒壞掉了。
凌伊其實都有點懷疑肖妄是不是被-干傻了,又或者他是在藉機發瘋?
考慮到他昨天到今天的運動量,和自己作死帶來的身體不適,會造成什麼情況似乎都並不意外。
無論如何,凌伊都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去計較。
留著以後再算帳就行了。
她伸手攬住肖妄,在他風衣下的腰身上掐了一下:「吃飯。」
肖妄痛得一哆嗦,迷濛的眼瞳閃過一絲清明,又很快在她的氣息下又放鬆了下去,只機械的舀起粥往嘴裡送。
抽痛的胃在進食後有所緩解,但他仍舊覺得頭暈,又捨不得閉上。
他眼瞳注視著凌伊素白的指尖,喉頭滾動了一下,伸手將指尖穿過了她的指縫。
帶著濕意的桃花眼本能地看向了她。
凌伊側眸看他一眼,就平靜地收回了視線。
他鬆了一口氣,開心地翹起唇角,靠著她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肖妄看上去就是要大病一場的模樣,然而年輕人又總是精力無限。
只要給他時間讓他喘口氣,他立刻就會很快的緩過來。
護士換上第二個輸液瓶時,他身上的溫度就已經降下去了不少。
意識清醒後,記憶也開始回籠,讓肖妄想起了自己燒迷糊時都做了什麼。
他抿起唇,為此短暫的窘迫了一瞬,情緒就平復了下來,不在意地抬眼看向凌伊的側臉。
臉面這種東西,也就第一次丟臉的時候會最在意。
而突破了一次之後,就會發現相比於自己得到的,其實失去的那點臉面根
本不值一提。
肖妄是真的已經看開了。
那種豁然開朗、一念天地寬的感覺,讓他心裡連彆扭都生不出來。
只覺得好像也就那樣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那些路人以後也遇不上。
人類有時候突破心理障礙,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很突然的就不在意了。
肖妄現在巴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打上了凌伊的標籤。
他緊緊粘著她,寸步不離。
只要凌伊不趕他,他就會一直小心翼翼湊上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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