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竟然成功了!她還活著!
徹達很快想起了那個名字背後代表的身份……不過在短暫的驚愕之後,他只很是平靜地承認:「沒有。」
雅恩莎撒拱起火來毫不留情:「什麼嘛,這個也瞞著你,看來你們的關係也沒到我想的那個份上嘛。」
徹達淡淡的:「她當然有她的考慮。」
雅恩莎撒被他的反應激怒:「她當你是個什麼?」
徹達仍然沒有什麼情緒的波動,想到高法依格如何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我是她的情人。」堂堂正正,乃至眼中還流露出一絲溫柔。
他蓄起鬍鬚,顯得穩重不少,那樣子倒讓她想到了一個人……心中突然一痛。
「一個情人?」雅恩莎撒輕蔑的一笑,語帶譏諷,「這你就滿足了?」
徹達直視自己的母親,道出在雅恩莎撒耳中簡直像挑釁的一句話:「我是她唯一的情人。」
「……現在是。」雅恩莎撒糾正他,胸口因激烈的心情起伏著,似乎還有勸說的餘地。
徹達搖搖頭:「今後也會是——我會做到的。」
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對上雅恩莎撒那和他如出一轍的深黑瞳孔,下一秒,雅恩莎撒手中的號角脫手,帶著勁風,朝他襲來。徹達不躲不閃,沉重的銅螺號角蹭著他的右頰落地,發出悶重的一聲。他臉上被砸中的地方立時紅腫青紫,很快滲出血來。
在肉/體與魂體的交界模糊不清的深海,他本也沒有什麼所謂肉/體,魂體幾無遮擋,在這一擊之下受創,傷口處,除了血跡,逸散的乳白色魂力像是向上攀升的氣泡一樣流失著。然而他除了臉色蒼白,再沒有別的反應,仍然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混帳!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雅恩莎撒聲音悽厲,身體裡九個靈魂幾乎是同時尖叫起來,聲音足以穿透靈魂。她腳底的波紋在迅速的擴大,整個海底宮殿的上方捲起憤怒的漩渦,海面上正在掀起一場風暴。神宮也受到些許影響,周圍的蚌珠受到波及,先是驚恐一閃,接著一齊變得黯淡了。
「對不起,母親。」徹達先道歉,垂下眼去,目光落在地上,看上去像是示弱,實則是另一種固執——雅恩莎撒煩透了他那個樣子。
她為什麼偏愛海姆達爾?不,這種偏愛只是相對的,因為她更討厭徹達。徹達比起像父親奧丁,更像她——這就是全部的根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