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脾氣似乎有了一個宣洩的口子,她氣的又有了掙頭,這次用上了唇舌,泄憤似地咬著他,他乖乖承受著,好像因此他施加於她身上的其他欺負就扯平了似的。
姿勢的改變讓她的眼前不再有遮擋,可她卻怕了。摟著他的脖子,想到反正都功虧一簣,管他再多輸一點,怯懦地將眼睛擋在他的肩膀後面,不知是不是要把自己藏起來。想一想又覺得這樣太窩囊了,於是在鎖骨上、肩膀上也都咬一下,留下自己的痕跡。
她聽見他的心跳,他的喘息,也重新看到了那雙她自覺再也逃不開的黑眼睛。他抱著她,短暫的親吻間隙,將她舉到需要他仰視的高度,難以想像明明是個侵/略者,卻有那樣虔誠而清澈的眼神。
他這次又要她看著他了。
「你現在在想徹達嗎?」他乃至直呼其名。
「我不介意。」他的眼眸明亮,讓人毫不懷疑說這話時的真心。
只要她看著他。
——還因為他就是徹達。
漫長的歡/愛並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高法依格有苦說不出,很想痛罵霧尼——你難道一點自尊也沒有嗎?
她的每一個問句同時也是在問自己。
嗯,她也一點都沒有。
但那又怎麼樣?她不斷對自己發出反問,她仍然沒有觸及所謂愛的靈魂,但是她覺得她觸碰到了一點霧尼的靈魂……那如野火一般蔓延的眼中……如果他沒有連那個也奉獻給芙蕾雅的話。
什麼是愛?
他說愛是不對對方設限。才不。
愛是妒忌,愛是懷疑,愛是卑微……即使那樣也要愛。
高法依格此時此刻便深陷愛中。她將一份包含了靈魂的完美愛情拱手送上,但那句「我愛你」,作為她唯一的報復,她永遠不會告訴他。
第129章
不知何時,那個修長的剪影再次出現在門口,門一直開著,時不時傳來霧尼走動的腳步聲,還間或有重物被放到地上的聲音。
這樣持續了好一會,高法依格燃起了好奇心,他在做什麼?
她自覺已經夠委屈的了,不至於連這點好奇心也得不到滿足,再說了,她怕什麼?他是她的。
於是,前一刻近鄉情怯的女巫,下一刻改變了主意,突然出現在小木屋的門口,她斜倚著門廊,雙手抱胸,以重整旗鼓的高姿態,將屋內的情況盡收眼底。
霧尼在收拾東西, 地上擺滿了收拾好的包裹, 看起來像要去遠行一般。
他一偏頭看見了她,沒有驚慌也沒有意外,神色如常,好像早就知道她來了——或者知道她終會忍不住出現一樣。他在這個家中凡事親力親為,正在打包看上去是最後一件的行李,接著站起身來。
「你在做什麼?」高法依格聽到自己的聲音,壓抑著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