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法依格回憶結束,看著身邊的——海姆達爾本尊。
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徽記……他是做了多少孽啊!
徹達對她心中所想則渾然不知。
圓桌附近,鬧劇仍在繼續,斯賓羅先生果然道:「除非徽記消失,否則允許重新釋義!不然學校的事情,只能是空想,浪費稅款!」
此話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更戳中了一層隱秘。
對於徽記的重新釋義,其實一直都有……關鍵是,這個權力在誰的手上。
幾個村委的表情都很不好看。
徽記消失……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開放釋義權?他們更不能接受了!
這些年來,他們通過暗地裡自主釋義,集結了大批勢力,還拿吉索家來說吧,他家是法官,手下還有律師、文書、書記、狀師等多個分支,已然在薩爾烏斯自成一派。後面那些職業,憑海姆達爾賜徽記的時候那股隨意勁兒,當然不是他一開始就安排好的,都是吉索家這些年慢慢自己遴選出來的親信。
越是簡單抽象的徽記越好重新釋義,又比如倒霉的福斯吧……他家徽記現在據說是一副眼鏡,可很久之前還沒有眼鏡這種東西,說不定真就像徹達的第一印象那樣,是個賣糖葫蘆的呢?同樣有這個徽記的福斯氏人,也有做家教,或者配鏡師的,總是能夠自圓其說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徽記規定職業這件事,在神族的初步設想中太過簡單,隨著社會的演變和人們野心的增長,漸漸變了味道。
高法依格又把目光投向徹達——這個時候,或許是他出場的好機會,人們為這件事吵得沸反盈天,敵不過他一句金口玉言。
但他明顯不是那麼想的,沒有回應高法依格的目光,而是繼續投向台下,且看這件事情要如何收場。
那位魯本小姐開口了,在一幫粗聲粗氣的男人里,她優美的聲音像一泓清泉:「斯賓羅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您剛才的提議是一個多麼大的難題吧?現在把咱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個無解的問題上,難道不算是另一種資源的浪費嗎?」
周圍靜了一靜。
斯賓羅先生並非不講理,粗聲粗氣問:「那你有何高見?」
「要是又想拉著在場幾位去小黑屋裡商量表決,我可不干!你們都是一早串通好的!」
又有幾位村委受到指控捂著胸口,一副被冒犯到即將犯心臟病的程度。魯本小姐則是不慌不忙:「斯賓洛先生,坦白來講,我也同意您的看法。」
「既然,全村人都在這裡,要做出代表大多數人的負責任的決定,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我在此提議,今天剩餘九項議程,不如省去一些環節——宣讀後,直接由在場村民舉手表決如何?」
「我同意!快點結束吧!」她話音剛落,下面就傳來一個人大聲喊道,說出了村民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