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笛蹙了蹙眉,不清楚對方又在打什麼主意——不過照做就是了。去現實里存放馬蘇里拉所有物的倉庫,把看上去像首飾盒的東西一個個都找出來。那些首飾盒有些很舊,有些很新,個個都沉重無比,蘆笛先從舊的找起,每個都打開摸著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容易忽略的夾層,才看了幾個,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終於找到了。
馬蘇里拉看見四周的純白突然破了一個大裂口,接著伸進來一隻熟悉的蒼白的手,她激動不已,就像在秘境裡爬酒車那樣,二話不說,瞅准機會就朝上一跳。
蘆笛感覺什麼東西順著自己手指試圖爬上來,把她嚇了一跳,她平生最怕蟲子之類,這下渾身一激靈,閃電一樣把手抽回,狠命往邊上一甩——
馬蘇里拉白色的靈體像一團鼻涕一樣被她甩到牆角,落地才滾出身形。
「……」
蘆笛這才看清,可能覺得自己這次做的也太過分,一時沒敢上前。
馬蘇里拉終於重見天日,激動的心情下也忽略了此時的狼狽,心裡想的是:還是實體倉庫靠譜啊!今後秘境什麼的,可不興再整了!
蘆笛在一旁看了會,才遲疑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馬蘇里拉忘了把左手藏起來,被蘆笛看見,聲音一下提高了八度:「你手怎麼了?」
馬蘇里拉擺了擺手,脫困的欣喜之後,接著感覺到虛弱。
好在她這次感覺到了神力的存在,不再像之前那樣無處可尋,真正讓她連站都沒力氣的,還是她幾乎見底的魂力。
蘆笛察覺不好,馬上過來為她檢查,臉上表情漸漸凝重——不過馬蘇里拉看不到了,因為她丟臉地昏過去了。
馬蘇里拉再次醒來,先是一驚,看到山洞的岩頂,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裡,這才放鬆下來。
她真當秘境是個醒也醒不過來的惡夢了。
她被蘆笛放置在洞裡的舊沙發上,空間很侷促,她大半小腿都露在外面,但是很舒適,她臉貼著柔軟的天鵝絨,蹭了又蹭,身上蓋的毯子也是用舊了的,聞到周圍溫馨的香味——如果世界上有什麼地方她願意稱之為「家」的,可能就是這裡吧。
她任自己清醒地躺了一會才罷休。轉過頭來——蘆笛坐在旁邊,端著一杯藥草茶,已經等了她許久。
她被抓包了似的,撐著身體坐起來。
「感覺怎麼樣?」蘆笛問,遞給她那杯藥草茶,馬蘇里拉一飲而盡。
那東西就跟恩赫里亞食堂里補充靈體能量的飲料差不多,馬蘇里拉自己掂量了下,神力恢復得差不多了,魂力堪憂,跟自己昏過去前只增長了一星半點……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轉頭看自己的左手腕,那裡被蘆笛重新處理過,現在被包的像粽子一樣……不會是剛才又漏了吧?她有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