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玉抬起頭,看向四周,分辨著幾道力量的來源。
這個家族的長老,那個家族的掌門,平時與白拂英都無甚交情,此時卻悍然出手。
是因為同情白拂英?
不是。這只是個順水人情。
當一個人擁有實力、權勢、名望、財富,那全世界都是她的朋友了。
即使現在的白拂英冷酷、狠辣、桀驁不馴,可她擁有的「朋友」依舊遠遠多於那個善良、溫柔的她。
這就是這個世界赤/裸裸、血淋淋的現實。
「白拂英……」他恨恨地看著她,「你是在報復我?你還不滿意嗎?!你還想把一切,都推到我的身上?」
白拂英放下茶,淡淡道:「不要說得好像我污衊你似的。是你污衊我才對。」
符明真君站在一邊,旁觀著兩人的對話。見白拂英不想搭理謝眠玉,他才看向葉重。
「葉重長老,請解掉葉夢蓁的禁言訣吧,我想聽聽她怎麼說。」
葉重猶豫一瞬,到底還是把葉夢蓁的禁言訣給解了。
禁言訣一解,葉夢蓁頓時大叫起來:「 不是這樣的,你們別聽她胡說!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和謝眠玉無關,她是在污衊謝師兄!」
眾人面面相覷。符明真君看了眼白拂英,白拂英淡定道:「我說了,葉夢蓁對謝眠玉情根深種。」
「你!!」
葉夢蓁被她堵得說不出話。這時候,她表現得越激動,就越能印證白拂英的話,別人根本不會信。
「還有一點。」白拂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微微挑起眉,「那些死去的弟子生前有掙扎過的
痕跡。葉夢蓁修為在那裡,若人是她殺的,她身上也難免留下傷口吧?」
林山青上前:「符明真君,我們也調查過了。卷宗記載葉夢蓁身上沒有傷,這點應該屬實。」
符明真君點了點頭。
葉夢蓁絕望了。
她並不是沒受傷。恰恰相反,當時她受了不輕的傷。
但她謊稱自己是在前幾天被妖獸所傷,在和白拂英打鬥的過程中傷口撕裂。謝眠玉信了她的話,取了白拂英的血。
她喝了,傷可不就好了嗎。
「白拂英!你明明知道,我的傷是——」
白拂英垂下眼帘看著她:「是什麼?」
葉夢蓁渾身一震。
她說什麼?說自己的傷是喝白拂英的血喝好的?
那強行取她血的呢?不還是謝眠玉?
這種體質的確會給白拂英帶來一些麻煩,但也僅此而已了。
以她現在的修為,只有她把別人當肥肉的份兒,萬萬沒有別人把她當肥肉的道理。
反倒是謝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