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不是她陰差陽錯成了東方家的子嗣,她現在已經死了。
江靈仙很是憤怒。她不像江妙法一樣擅長隱藏情緒,遇到讓她不滿的事,向來是有話直說。
「我看四族的人都一個德行。他們家的人能隨意針對別人,還不許別人反抗了?」她憤憤道,「東方則可真有臉出手!一點兒臉都不要了。」
正說著,卻見江妙法看了她一眼。江靈仙這才想起來,白拂英現在也是四族的人了。
不對,不只是白拂英,她們兩個以前也是四族的人。
江妙法道:「事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幸好他們之後不會對你出手了。」
白拂英垂著頭,髮絲自然地散落在肩上,滿是傷痕的手正捏著林耀的那枚玉牌。
江妙法停頓一瞬,才接著道:「你能回東方家是件好事,畢竟江家那裡……東方眉僅有的兩個孩子都已經死了,你是他最後的血脈。你回到東方家,應該會得到不少資源。」
以白拂英展現的實力和天賦,還真不用擔心回去後不受重視。
白拂英將玉牌放在桌上,玉牌與桌子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掀開眼簾,冷靜地望著江妙法,說出的話卻足以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我不是東方眉的孩子。」
江妙法擰起眉:「什麼?」
白拂英又重複了一遍:「我不是東方眉的孩子,身上也沒有東方家的血脈。」
江妙法兩人的目光轉移到她手底下那塊玉牌上。
她們都知道,昨夜正是白拂英激活了這塊玉牌,才讓東方則認出了她的身份。
可若白拂英沒有東方家的血脈,又是怎麼得到這塊玉牌的呢……?
一個猜測逐漸在心中成型。
兩人忍不住去看白拂英,卻見她神色漠然,仿佛只是在訴說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我殺了他。」白拂英的眼中盛滿了冷意,「東方眉的三個孩子,都是我殺死的。」
此言一出,室內再度陷入寂靜。只有雨水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翹起的檐角滴落,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她……殺了三個人?
玉牌的真正主人是一個、東方詩算一個,還有一個……
是東方輝。
江妙法微微吐出一口氣。
她知道,東方輝和白拂英,曾經乘上過同一艘墜毀的飛舟。
只是最後白拂英走出了滿是荒土的北地,而東方輝沒有。
北地極其危險,誰死在裡面都不一樣。江妙法本以為,東方輝只是正常的隕落,但聽她這麼說——
「東方輝是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