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笑著回答道:「是底下一個小弟子的。對了,你的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幾個月前,葉夢蓁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道基險些損毀,這段時間一直在休養中。
「我早就已經好了。」葉夢蓁臉上綻出笑意,「多虧了師兄,我的傷才能好得那麼快,甚至因禍得福進階了。」
葉夢蓁抬起眼,窺著謝眠玉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暗芒。
什麼受傷,什麼道基有損,當然都是假的。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受過傷。
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在盜取玄雲重寶後,在之後的搜查中減輕自己的嫌疑。
不過她沒想到,自己盜寶的行為會被白拂英撞了個正著。
幸好,她反應很快倒打一耙,加上有謝眠玉給她作證,反而成功將嫌疑甩到了白拂英身上。
在白拂英被關進寒牢、等待放逐之時,謝眠玉又去取了白拂英的血,為她療傷。
葉夢蓁停頓一下,又道:「對了,師兄知道寧純師姐去太荒的事嗎?」
謝眠玉抬眼:「你也知道這件事了?」
葉夢蓁點點頭。
其實早在寧純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她就知道了。
她甚至知道,謝眠玉帶著從符明真君那裡求到的符,去找了寧純。
這讓她心中尤為不安,因此更加重視謝眠玉的態度。
「說起來,寧純師姐也到太荒好幾日了,卻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葉夢蓁試探著說道,「我有點擔心……」
謝眠玉道:「寧師姐修為不低,縱然不敵,也不會出事的。」
葉夢蓁嘆了一聲:「我知道,但就是擔心。我聽說太荒那裡的修士野蠻又兇狠……」
頓了頓,葉夢蓁又道:「對了,還有白師姐……我終究對她有虧欠。」
聽到這個字,謝眠玉擰起眉頭
,但很快又平復下來。
他冷冷道:「她背叛宗門,還誣陷你,也是罪有應得,我取她的血,也是物盡其用。」
看了葉夢蓁一眼,又道:「你不用對她愧疚,權當她補償你了。」
只是雖這樣說著,但他的手卻攥緊了那張傳訊符,一直將指節攥得發白。
葉夢蓁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餘光瞥見他手上的傳訊符,心底微沉。
那笑容也淺了幾分,不達眼底。
傳訊符的震動不知何時停了,再次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不多時,敲門聲又輕輕響起。來者是左茯苓。
或者說,縱觀整個太荒,會在這種時候尋找白拂英的,也只有左茯苓一個人了。
白拂英將門打開一條縫,左茯苓就像條魚一樣,靈活地從門縫鑽過來。
「你的手掌沒事吧?」
白拂英抬起左手,亮了亮自己的手心。
那道傷雖看著嚇人,但也只是小規模的外傷,又沒傷到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