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從書房裡出來,就聽見辛父正夸陳增學問紮實。
辛承望笑了笑,也沒插話。
走進自個房間,打開書本裝樣子。
一會想自個要不是提前知道,就自個爹娘這沒事人似的,一點看不出來已知道顧家的事了。
一會想怎麼打草稿,該怎麼對爹娘說。
但他真對爹娘會怎麼說如何反應沒個譜,不由又放棄了。
反正有心理準備了,明個看情況再說吧。
定下神看了會書,傳來敲門聲,原來辛父已經催陳增去洗完澡睡下了,就剩他沒洗漱了。
辛承望點點頭,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在辛家,院子裡用劣質粗茶葉水刷牙、洗臉後,是直接在柴房內洗澡的。
柴房說是柴房,但功能不限於一個。
柴火靠牆剁著,廚房裡是劈好的,不是堆一起。
剩下大半間的空,夏天冬天還可洗澡,洗完順著牆邊一倒,有專門通牆外的下水道。
只能說人的智慧本來就會讓生活更簡便,雖是木桶,麻煩了點倒也沒啥差別。
同一時刻,見安安睡著了,辛父和辛母不由小聲商量明個怎麼打算。
辛母,「咱直接問孩子的話,孩子大了得留面子,孩他爹,明個你別那麼凶啊。」
辛父看看辛母,只好點點頭,他還以為她反應大,她先問呢。
老兩口這天晚上,商量著後半夜才睡。
睡前還笑著說:「兒子肯定早睡了,咱們為他的事著急上火,他都不知道。」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天夜裡,每次沾床就睡的辛承望翻過來倒過去的拖了半個多時辰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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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以為會日上三竿的某人,睜眼一看窗戶那都沒陽光照射,就知道是書院裡的作息太強大了。
打個哈欠,眼睛酸澀的揉了揉。
聽到有外面說話聲,辛承望也趟不下去了,翻身起床。
開門就見爹娘和陳增都起了,邊說著不吵著自己,邊正往陳增手裡塞雞蛋,意思是這煮雞蛋留著在路上餓了吃。
三人正推和給著,聽到動靜驚訝的張大嘴。
尤其是辛母,她剛還說太陽不曬屁|股不會起。
辛承望也沒洗漱就走到人旁邊勸收著吧,路上萬一前後沒人家呢,長輩一片心意。
陳增看這樣子,這才收下,他臉上平靜,心下知道這一幕會永遠記得。
送走了人,辛承望洗漱完剛踏進正堂屋就見爹娘招呼他坐,有些事想問問。
辛承望點點頭,坐下就問:「爹娘,什麼事?」
辛父沉吟著怎麼說,辛母著急的直接開口說了全部。
末了認真道,「承望,你跟我們說實話,真的跟顧家那人說的那樣嗎?」
辛父辛母緊張的看著兒子,期待著搖頭說沒有的事,或是什麼別的話。
但眼看著兒子紅了臉眼睛看著地面,竟直接點點頭。
辛父辛母同時深吸口氣,相顧無言。
安靜了片刻,重新打起精神,他們絕不會同意,一定得把兒子這念頭打消掉。
辛父,「承望,你真想清楚了,若成了婚,外人那閒言碎語,你當真能受的住?」
辛母,「就是啊,兒子,那和離的事整個縣城可都知道,咱們不如娶個清白的姑娘。」
他們老兩口被怎麼說無所謂,就怕到時候兒子得被人說是為了錢呀什麼的,那才要命呢。
辛承望心裡覺的對二老抱歉,但態度堅定道:「爹娘,旁人說是旁人說,我不會在意的,再說時間會處理好一切的,久了不會有人再提。」
辛家二老覺的兒子就是想的太簡單了,又是一番口舌。
可辛承望直接開口道:「爹娘,我是認真的,原本沒遇到顧五娘子之前,兒子真沒打算再成婚的,是兒子對其一見傾心,就成全兒子吧。」
此話一出,辛父辛母直接啞了口,這還能說啥,只好點頭表示同意了。
讓兒子出去,老兩口說著說著竟覺的欣慰。
孩子這麼有擔當,這麼有主見,他們養的真好。
而回到自己屋子的辛承望關上門就是擦擦手心的汗,如此結果真是太好了。
既然已答應兒子,辛家父母自然抓緊辦此事。
換上最得體的衣服,跟兒子說了一聲出門去了隔壁。
不一會兒,李卓呼呼的跑了來,「你怎麼說的,解決的這麼快,長輩們一起去找媒婆了。」
辛承望哪能真說出來,模糊道,「我爹娘都明事理,我說了幾句話,他們就同意了。」
李卓睜大眼,沒想到這麼容易,想想又點頭贊同。
只要兄弟態度堅決,叔嬸那麼疼他,還真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