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頓覺冤枉,「我那裡敢逼他,我提都沒提過,他看中誰我都一萬個答應。」
姚淑蘭心虛的移開目光一瞬,很快就轉移話題,「走走走,咱們出去吃幾杯酒。」
……
另一側的屋子內同樣擺上了豐盛的酒席,不過人卻不多,一個桌子也就坐下了。
賀雲昭的兩個姐夫並一些親近的友人都在此。
穆硯因為被賀母拉著揉搓了好一會兒,來的有些晚。
他邁步進門,賀雲昭剛準備招手,卻見穆硯直接拍拍趙同舟的肩膀,隨後撩起衣擺坐在了裴澤淵身邊。
裴澤淵:「?」
賀雲昭也愣了一下,她腦袋裡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並沒多想什麼。
席間不曾聊什麼朝政之事,只是回憶了一下往昔,這種時候穆硯與賀雲昭的故事就格外多了。
曲瞻不甘示弱的講出更多,他同賀雲昭更加合拍好嗎?
趙同舟眼色不夠,還在積極的說穆硯的幾次趣事,倒是程頤卿這個師侄十分有眼色的伸出手肘捅了趙同舟兩次。
而穆硯出乎意料的沒有同曲瞻槓起來。
顧文淮默默坐在曲瞻身側聽著,眼裡流露出一點艷羨之意被賀雲昭捕捉,於是立即也開口將話題引到顧文淮身上。
「你們是不知道,文淮他過耳不忘的本領有多厲害……」
在坐的一些人都足夠熟悉,穆硯與賀雲昭更是竹馬之交,相比之下顧文淮就有些陌生了。
不過陌生更加好玩,因為顧文淮他一逗就害羞!
趙同舟鬧的撲過去攬著害羞小顧的肩膀,「哎呦,這耳朵怎麼紅了!」
眾人瞬間鬨笑開,笑中不含惡意,純粹的起鬨鬧人。
而此時穆硯仿佛是因為飲了幾杯酒,人也慵懶起來,他仿若隨意的一伸手攬住裴澤淵,還順著眾人的笑意拍拍裴澤淵的後背。
裴澤淵古怪的扭頭看向穆硯,抖抖肩膀,他低聲道:「你幹什麼?」
穆硯轉過頭,臉上很是無辜,「嗯?怎麼了?」
順著這句話,他還笑著又湊過來,伸開了手臂裝作不經意在裴澤淵肩膀上滑過。
裴澤淵驚悚的一哆嗦,穆硯不會瘋了吧?
他腳下衝著穆硯狠狠一踩!低聲道:「發什麼瘋?」
他們關係很好嗎?
穆硯瞬間冷了眼神,低聲罵一句髒話。
裴澤淵面無表情,他原封不動回了一句髒話。
賀雲昭視線緩緩移動到兩人身上,一左一右,二人瞬間拉開距離,中間都能再坐一個顧文淮進去。
賀雲昭端著酒杯,「?」
本是為了祝賀夫人的壽辰而來,眾人也沒有鬧的太久,略喝了幾杯助助興,不久後就離開了賀府。
只有穆硯遲遲未走。
賀雲昭心中納罕,便問:「小硯,你要留宿嗎?」
穆硯沒有回答,而是扭頭看向裴澤淵,「他怎麼沒走。」
裴澤淵理直氣壯,「我要留宿。」
看看裴澤淵的站位,離賀雲昭很近,袖子幾乎碰在一起,這遠遠超過了關係親密的友人的距離。
在大晉,普通的男性友人之間關係是沒有這麼親密,或許只是一個手掌的距離,但給人感覺卻完全不同。
穆硯扯動嘴角,他皮笑肉不笑的看向裴澤淵,眼神如鷹般鋒利,「正好,咱們三人人抵足而眠。」
此刻再遲鈍的人,都察覺出不對勁了何況在場沒有蠢人。
賀雲昭神抬手撓撓臉側 ,看來小硯是懷疑上了,她本來也打算告訴他,只是一直沒什麼好機會。
總不能隨隨便便就開口,啊對,你的兄弟其實個女的。
這也很尷尬,但如今好像也是個機會……
「唉,你同我來吧。」
三人很快走到了賀雲昭的小書房,原本的東西搬走了大半,如今的書房倒是只像一間臥房了,一旁的暖炕上已經擺好了茶水糕點。
賀雲昭居中而坐,裴澤淵與穆硯別在兩側落座。
她看向穆硯,道:「小硯,你是不是有些什麼疑惑?」
穆硯盯著裴澤淵道:「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