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楊大人吉言,多謝多謝!」
白朔受寵若驚,連連道謝:「時先生一直悉心指導,晚生銘記於心,一定不負厚望!」
江抒懷即將去往奉山縣,看到奉山縣出來的白朔不免多留意幾分,見狀也不推諉,頷首示意後認真道:「提筆需謹慎,願你一舉登科,前程似錦。」
白朔被介紹著知道了這位是當年的狀元,愈發驚喜,連忙多謝江大人。
狀元啊!以前都是戲文了聽說的,如今真給他見到了!
輪到安蘊秀時,她沉默片刻,不想掃興,但短時間內從挖苦轉到祝福也不是很順暢,便清了清嗓子,道:「屆時我親自送你過去。」
楊新覺樂道:「你看看他,嘴硬!」
「蘊林也是關心你呢,總之,好好加油吧。」他拍著白朔的肩,湊過去悄聲道,「悄悄告訴你,當年你老師可是輸給了這位江大人。」
「今年,你又要跟江大人的弟弟撞上了。」
「……」
白朔眨了眨眼,他方才得知見到了狀元,唯有興奮與激動;聽到自己當狀元的話卻只當是祝願,下意識沒有當真。如今得知這兩代師徒兄弟的糾葛,忽然被激起了幾分戰意。
他語調微揚:「先生都要親自送考了,我怎麼著也不能太丟老師的臉不是?」
「定然全力以赴!」
說到送考,倒不是安蘊秀刀子嘴豆腐心的關愛方式,而是因為她真的被派了個臨時考官的差事。
在陪同白朔去往貢院時,她充分發揮自己表演型人格的特點,搜身入場時不但讓守衛多搜了好幾遍;還承諾監考時絕對會避嫌,離貢院遠遠的;末了還主動推卸與閱卷有關的一切事由,義正言辭地坦白自己與白朔有過師生之誼,避嫌從自己做起云云。
對此洪繼昌表示:「他裝什麼呢?」
「他本來就沒資格參與閱卷啊!!」
今年宋鴻卓親自出馬擔任主考官,不過是讓安蘊林暫時去貢院搭把手而已,誰知他不但冠冕堂皇地逃懶避了差事,還擱那兒可勁貧嘴,把自己吹得多公正嚴明多有分寸似的。
偏生還有人吃這一套,誇他誇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洪繼昌簡直要氣死,自從安蘊林調到吏部來,非但沒有達到壓制他的目的,自己的公務量倒是直線上升,日常還得防著他給自己挖坑。近日跟天璟商議也覺得不是個事,自己畢竟年歲漸長,比不起年輕人精力旺盛。
這邊安蘊秀還在盡職盡責地表演,她不打無準備的仗,宋鴻卓也不是無緣無故就讓自己來這兒的。等這勢頭再造一陣,宋鴻卓請立帶自己入內閣當個記事官什麼的,成功機率也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