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子皮和馬即便在朔州也是貴重之物,尋常百姓是買不起的。」
韋炅這才皺起眉頭,不過還沒有等到他們這邊有所行動,屋外便傳來了打鬥聲。
謝以觀連忙和韋炅出屋,見到的卻是柳無時手持火把站立在院中,而郭來東將那男主人踩在腳下,三人的周邊又圍了他們帶過來的兵士。
柳無時是尋仇而來的,
一連好幾天他都沒有尋到蘇彧,心中鬱結,而這戶暗算過他的人家正正好好拿來撒氣。
像朔州這樣的邊境是沒有宵禁的,他便帶著商行的武夫趁夜過來。
郭來東在門口看到了兵士,連忙和柳無時說:「這些好像是同州防禦使麾下的。」
「應該也是來賑災的,只是皇帝為什麼要捨近求遠?」按理說,河東節度使裴驍更近一些,皇帝卻讓韋炅過來賑災,柳無時眯了眯眼睛,暗暗在心裡記了一筆,「不過既然有韋將軍在,更方便我們辦事,等抓了人,直接交給他就好。」
郭來東得了命令就下手,他的功夫了得,便是軍中也少有人能贏過他的,在同州軍圍住他們之前,就把民舍男主人給踩在腳下了。
柳無時聽到開門聲,大大方方地同韋炅打了聲招呼,只是見到謝以觀時竟像見鬼了一般,一雙狐狸眼瞪得滾圓,「謝安撫使怎麼在這裡?」
謝以觀覺得莫名,他不在這裡,要在哪裡?
等等,他什麼時候多出一個安撫使的名頭來?!
第70章
謝以觀不著痕跡地看向柳無時,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柳無時身上的這件狐裘應該是蘇彧的……
他沒有回答柳無時的問題,反過來問柳無時:「柳郎君身上的這件狐裘似有幾分熟悉……」
柳無時映在火把下那張略微蒼白的臉,當即起了一絲紅暈,一雙狐狸眼中三分得意、十分情意,「是一位好友所贈。」
他到底還惦記著蘇彧的名聲,當著眾人的面沒有說出蘇彧的名字來,畢竟他們孤男寡女當時獨處在山洞裡——
雖然他是半昏迷的狀態。
謝以觀:「……」他怎麼覺得柳無時比從前陷得更深一些了?
他在心底揣摩著,莫不是柳無時遇到了蘇彧,蘇彧騙他自己也在朔州?不過安撫使又是怎麼一回事?
謝以觀總覺得皇帝又給他挖了一個坑,他還不如在柳無時這探探口風,他慢悠悠地說:「我與韋將軍在此自然是有事要辦,倒是柳郎君怎麼會深夜來此,還……」
他伸手指了指被郭來東踩在地上苦苦掙扎的民舍男主人。
民舍男主人立刻大喊:「官爺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