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很想見她,但是奈何這規矩壓在頭頂,只能老老實實寫寫信以表思念。
知道他要成婚,同僚們比他這個新郎官還要興奮,朝中一大臭石頭鐵樹開花,別提有多稀奇了,他們有的不知道個中內情,以為是官家覺得江泠孤家寡人一個,才突發奇想亂點鴛鴦譜,江泠那冷冰冰的樣子,真是苦了要過門的小娘子了。
有已經娶妻生子的同僚語重心長地拉著江泠說:「嘉玉啊,這以後娶了妻,那你可不能再像現在這樣了,對娘子要常笑,不能總冷著個臉,等你成,你就知道老婆孩子熱炕頭有多好了。」
「以後對自己娘子,要溫柔些,體貼些,指哪兒打哪兒,知道不,別忘了,要多笑,不能凶人家。」
江泠認真聽著,點頭,「好。」
嚴琮知道他要成婚,從任職的地方趕回京送禮,「我娘子懷有身孕,不能走動,就留在揚州沒回來,她托我給你們帶了賀禮,還讓我問你一聲,江大人如今可是心想事成了?」
徐微身懷六甲,留在揚州未曾回京,嚴琮匆匆進京賀新婚,初八就要啟程返回。
江泠說:「嗯,心想事成,生死無憾,嚴兄,勞你替我轉達尊夫人,大恩罔極,不敢忘懷。」
徐微對他有大恩,如果不是她,江泠大概遲遲邁不出那一步。
「行,我記下了。」
嚴琮笑了笑,忽然拉住他,往他手裡塞了個東西,湊近了,貼近江泠耳朵,賊兮兮說道:「別說兄弟不惦記你,你會感激我的。」
江泠有些不明所以,嚴琮鬆手退後時,還不忘朝他眨了眨眼。
「切記,沒人了再打開啊!」
江泠袖子裡揣著嚴琮給的東西,很小一個,他一整日忙於其他事情,早就將其忘到一邊。
葉秋水不在家中,他操持著內務,算聘禮帳單,算酒席流水,家中僕人皆嚴陣以待,整日灑掃不停,院子上下煥然一新,就待五月初七。
江泠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葉秋水了,越臨近日子,他越靜不下心,整夜整夜地睡不著,但第二日也未曾見疲倦,反而精神百倍,睡不著的時候,江泠就披衣起身,坐在屋中看禮單,檢查有沒有遺漏的地方。
夜裡,萬籟俱寂時,江泠正在算帳,忽然聽到院子牆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他不由警惕,推開房門觀察,發現牆頭坐著一個黑影,見他出來,黑影動了動,小聲道:「江嘉玉!」
江泠愣了愣,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衝到牆下。
葉秋水笑著低頭看他,看著江泠呆呆的樣子,問道:「你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
「你怎麼來了?」
江泠仰頭看著她,目光詫異又欣喜。
「我想你了。」
葉秋水直言說:「我早就想來找你,可是他們都說,新人成婚前不能見面,怎麼會有這樣的規矩,我根本忍不住,我好想你。」
江泠伸手接她,葉秋水跳下來,落在他懷裡,江泠說:「我也是,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