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雨雪天多,路途濕潤,食物容易受潮,保護得再好也會變質。
葉秋水攥緊了藥箱的挎帶,「沒事,反正我也不喜歡吃這些。」
江泠抬起眼瞼,看向她,「不喜歡了?」
「之前總是牙痛。」葉秋水淡聲說:「後來就不愛吃了,人的喜好是會變的,我現在已經不喜歡吃甜食。」
江泠沉默,良久才低聲道:「抱歉,我想著你以前很喜歡吃,所以才帶了些。」
葉秋水搖了搖頭,營帳里又恢復寂靜,她站了會兒,覺得實在太難熬了,打算開口說想去傷兵營瞧瞧,好快些逃走,這時,江泠倏然道:「每個月一封的家書,你這半年都不曾寫過。」
一開始,他擔心葉秋水出了什麼事,後來打聽一番才知道她和儲君一直互通書信,只是沒有給他寫過而已。
葉秋水有些心虛,低下頭,「我忘了。」
她確實忘了,早就不記得這回事,不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什麼,那個時候,她一心只想離開,哪裡管得了那麼多,承諾,也只是隨便說出去應付他的話。
「嗯,我知道。」江泠輕聲道:「你很忙。」
他看著她,斗篷下的手交握在一起,指節蜷曲,猶豫了許久,說:「你不回去,所以我,我來見……」
話還沒有說完,營帳外突然傳來說笑聲,帘子猛地被掀開,一個穿著輕甲,長發高束的年輕男子闖進,打斷了江泠要說的話,人還未至時,聲音已經先揚起了,「芃芃,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安靜微妙的氣氛被打破,葉秋水回過頭,薛琅懷裡抱著一物,他衝到葉秋水面前停下,不待她說話,直接抬手將懷裡的東西繞在她肩頸上,毛茸茸的觸感一下子撲到臉頰旁,有些癢,薛琅抬手替她拂開,笑呵呵的。
即將要及冠的少年,肩背挺拔如竹,神采明媚張揚,劍眉星目,光芒耀眼。
葉秋水抬起頭,被他方才風風火火突然
撞過來的動靜嚇了一跳,摸了摸脖子旁的東西,語氣裡帶著微微的責怪,「什麼啊。」
「白狐裘!」
薛琅獻寶似的說,眉梢跳了跳:「我前幾日剛獵的,一絲雜毛都沒有,怎麼樣,暖和不暖和?」
他外出巡視,追了白狐好幾日,獵回來後讓人給葉秋水做了件斗篷,狐皮厚實,毛髮蓬鬆,摸著便暖和,薛琅往後退了兩步,觀察著她的模樣,少女容貌清麗,穿上斗篷,狐毛圍繞在臉頰旁,襯得她越發動人。
薛琅滿意地笑了,左看右看,上下打量,毫不吝嗇地說:「真好看,很襯你。」
一旁,江泠看著這個突然闖進的陌生少年,心裡陡然升起一股難言的情緒,不安,焦躁,憤怒,還有幾分警惕。
葉秋水推拒道:「太貴重了,我不要。」
「貴重啥貴重,就是給你的,收著!我就樂意送你,我還嫌它配不上呢。」薛琅不准她脫下,抬手攏緊裘衣,「要不是這兩年打仗,邊境不安穩,白狐也吃不好,不然還可以獵到更大的,多餘的毛皮給你做個手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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