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除了女子的胭脂首飾外,什麼也沒有。
江家搜不出玉璽,但是江泠作為嚴尚書的得意門生,還得罪過曹貴妃,自然逃不了牢獄之災。
嚴尚書不肯認,死咬自己沒有偷過玉璽,曹家狼子野心,囚禁皇后,鴆殺麗妃,弄傻皇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嚴尚書作為朝中大臣,即便是宰相也沒有資格對他動刑,曹宰相動不了嚴敬淵,就對他的學生下手。
數名門生受了大刑,一開始,大家還不肯低頭,但是天牢里,悄無聲息折磨人,不會傷及骨頭,不會流血過多,只會寸寸傷人肺腑的惡毒刑罰數不勝數,時間一久,有的門生便撐不住了,稀里糊塗地認了許多罪,最後死無葬生之地。
曹宰相來獄中問過江泠,他沒有讓人對江泠動刑,入獄多日,江泠還好好地坐在牢房裡,只是看著狼狽些,沒有平日那麼威嚴,曹宰相不僅沒讓人動他,還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江泠。
「我看中你,一直有招攬的心思,嘉玉,你是個聰明人,識時務者方為俊傑,
如今這個局面,你應當知道該怎麼抉擇才對。」
曹宰相站在走廊里,與江泠隔著一道鐵門,他神情慈愛,目光溫和,許下許多好處。
江泠門第差,可以與曹家聯姻,娶宰相的侄女,宰相除了看中他的能力外,想要拉攏他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朝廷上下都知道江泠是嚴敬淵的得意門生,如果他能出面指控自己的老師,那嚴敬淵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只是不管曹宰相如何好言相勸,或是威逼利誘,江泠都不為所動,他神情淡然,端坐在牢房裡,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誣陷之事我不屑去做,宰相大人,請回吧。」
曹宰相愣了愣,下一刻,臉沉了下來,如烏雲密布,「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大袖一揮,轉身出了牢房,「動刑,讓他知道得罪曹氏的下場!」
第一百一十八章 「請傳位於我。」……
雖然已經入夏, 可塞北的氣候並沒有改善多少,廣袤無垠的關外大地,狂風呼嘯而過, 那風像是無數頭憤怒的野獸在奔騰嘶叫。天空中陰雲密布,厚重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大地之上,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像是沉默的巨獸,枯黃的草原一望無際, 原本應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美景,可如今, 只剩下乾枯的草莖在風中瑟瑟發抖, 發出「沙沙」的聲響。
幾只孤鷹在盤旋, 發出陣陣尖銳的鳴叫, 那聲音在寂靜的塞北上空迴蕩,讓人心生寒意。
葉秋水蹲在地上,用幾塊磚石壘成灶台, 上面正煎著藥, 她搖了搖蒲扇,等藥煎好了,端著送到身後的營帳里去。
裡面躺著許多受傷的將士,這些煎藥的小事葉秋水都是親力親為,她將肩上挎著的藥箱拿下來, 打開, 取出短刀,割開一名將士的前襟, 露出胸腹,查看傷勢。
在軍營里當大夫,見慣男子的軀體, 他們於她而言,同一團豬肉沒什麼區別,葉秋水神情平靜,清創,上藥,動作行雲流水。
倒是其他將士對此有異議,軍中女人少,有的也是一些幫忙漿洗衣服的阿婆,赤雲軍中規矩森嚴,不允許士兵私下狎妓,在塞北,漂亮的,年輕的女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難得遇到一個自己送上門的,掌醫女使眼裡無男女之分,對病人一視同仁,在某些人眼裡,倒成了無聲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