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來赴宴的還有楊知縣的兒子,他和六郎玩得最歡,也是拿彈弓打三哥最凶的,後來兩個人從樹上摔下,六郎臉蹭花了,楊知縣的兒子比他嚴重一點,屁股摔得又青又腫,今日疼得下不來床。
江大爺知道這件事後,親自去楊府登門賠罪,畢竟孩子也沒摔出什麼大礙,知縣並沒有計較。
但江大爺很生氣,拉住六郎盤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隱瞞了攀爬江宅,還拿彈弓打江泠的事情,說有一個女孩搖動柳樹,故意讓他們摔倒。
住在這附近的人家不多,一查就能查到是哪個女孩。
葉秋水被江家的僕人扛回來,她被套進麻袋裡,頭髮亂成一團,害怕地瑟縮著,一臉淚水。
但僕婦剛把她從麻袋裡拖出,她一仰頭,看到江六郎,認出這是哪裡,反應過來為什麼會有人抓走她,葉秋水的眼淚停住了,她瞪著江六郎,喊道:「你這個壞東西,你拿彈弓打人!」
六夫人將兒子護在身後,江家的人都知道,六郎品行頑劣,被嬌慣得無法無天,成天作弄別人。
小姑娘一開口,眾人就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六郎說道:「關你什麼事,我又不是打的你!」
「你打誰都不對!」
葉秋水兇惡地瞪著他,「你們以多欺少,不害臊!」
江家的小官人被一個不知道哪的野孩子罵了這還得了?江大爺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目光狠厲。
老二死後,他是名正言順的江氏長子,這幾個月卯足了勁要將自己從前丟失的面子掙回來。
他氣勢威嚴,說道:「這裡是江家,容不得你放肆!」
葉秋水心裡嘀咕,江家除了江泠,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念叨著又想起江泠不理她的事,葉秋水又在心裡補充,江泠也是壞傢伙,只是比他們好一些而已。
下人告訴江大爺,葉秋水沒有爹娘,無人管教。
六爺冷哼,「怪不得是個小潑婦,沒教養,跑到我們江家撒潑了。」
聽到有長輩們撐腰,六郎十分囂張,吐舌頭做鬼臉,「略略略,小潑婦。」
他又拿起彈弓,腰上挎著的書袋裡裝滿小石子,瞄準丫鬟們打,有丫鬟被打到臉,疼得低聲啜泣,六郎立刻嬉笑,江大爺心煩,讓人將哭哭啼啼的丫鬟趕出去。
六郎一會兒拿彈弓打丫鬟下人,一會兒又瞄準其他堂兄弟姐妹。
四娘被弄壞裙子,氣得跺腳,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江暉則躲得遠遠的,大家都被他煩死了。
他囂張的模樣讓葉秋水氣得牙痒痒,要不是手腳被捆著,她定要衝上去將這壞東西的嘴撕爛!
江大爺想了想,吩咐,將這個險些破壞大郎婚宴的罪魁禍首打一頓,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