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那不值錢的弟弟又買了什麼東西送詩哥兒了?」二人相知多年,冬哥兒一個動作,喜哥兒便知道他心裡頭想的什麼了。
冬哥兒聞言,笑容更甚,「我還真從沒見過源小子那般模樣呢。」
喜哥兒無奈失笑,「以前還藏著掖著,如今過了明路,更是不知道收斂下了,我小爹前幾日還與我說呢,源兒被詩哥兒拿捏的死死的,看他如今這般模樣,又是個怕屋裡人的。」
冬哥兒樂道:「我和谷叔麼想的一樣兒,你小弟家以後定是詩哥兒說了算。」
喜哥兒笑了笑,家裡誰當家無所謂,只要能把家當好便成。
倆哥兒說說笑笑,家長里短嘮了感覺沒多久,衣服邊洗完了,喜哥兒起身的時候,頓覺腿麻,眼前一陣兒黑白點點,緩了會兒,輕輕抬了抬發麻的腿,剛放地下,又是一陣兒酸爽,差點兒栽河裡頭去。
嚇的冬哥兒連忙扶了他一把,「你這身子骨,就不下地做活兒,真真是比不得從前了。」
喜哥兒無奈道:「之前在家裡院子裡洗衣服,都是坐凳子上,若不是打水麻煩還弄濕院子,我就在家裡洗了。」
「這倒是,你這身兒衣服是從棉哥兒那兒買的布料,去鎮上染的色吧?我一摸就知道。」冬哥兒把喜哥兒扶穩站直,「這顏色還別說,挺好看。」
喜哥兒笑道:「你手上感覺還挺准,之前染過一匹這藕荷色,送去給我娘家嫂子那邊去了,聽棉哥兒說,你不是也買了兩匹?」
冬哥兒把衣物擰乾,放進盆里,笑道:「是,還沒拿去鎮上染色,如今想染個和你這衣服一樣的顏色了,好看。」
喜哥兒點頭道:「布料加上染色的錢,是比在鋪子裡直接買布省銀錢。」
冬哥兒笑嗔道:「便是如此,也捨不得買呢,棉麻的衣服已是算挺好的了。」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家裡走去,太陽照在臉上,有些曬得慌,喜哥兒有些後悔出門前沒把草帽給帶上了,好在家離的不遠,沒多久便到了。
回到家,把衣物晾在曬衣杆上,太陽大,小半天便能收了。
顧筠之前還教著喜哥兒做了不少的枕頭套兒,和被罩兒一個顏色,不像枕巾那邊容易從枕頭上滑落,和床上的被子也搭的緊,喜哥兒很是喜歡。
清洗過的衣物,散發著皂角的清香,迎風搖曳。
喜哥兒晾好衣物,沒多耽擱,便去灶房幫著顧筠準備午食去了,剛走到灶房門口,看著空空如也的手,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些什麼。
直到等著水芹菜和野蔥做飯的顧筠,見喜哥兒兩手空空,疑惑道:「這麼快便被摘完了?」如今鮮菜都吃不完,這東西村里人有這般愛吃嗎?
喜哥兒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羞窘不已,「小爹,我給忘了這茬兒了。」無奈,和冬哥兒聊的太投入了些。
顧筠哭笑不得,「罷了,今兒中午吃涼麵算了,宵兒和你爹他們回來,定是熱的沒什麼胃口,吃涼麵也好。」
喜哥兒見天色也不早了,他本就去河邊去的晚了些,再去尋水芹菜,野蔥,怕是誤了吃午食的時候,「小爹,等到吃過午食,我去挖些來,做晚食。」
顧筠笑了笑,他不過也只是想換換口味,「成,你先去園子菜地里摘些番茄,黃瓜豆角來,我把面和了。」
喜哥兒點頭,拎著竹籃,便去了園子。
午食剛做好,周宵便趕著牛車回了家,喝了杯紫蘇桃子姜,才沒那般熱了,舒了口氣,道:「小爹,我今兒送菜蛋果子的時候,去白叔那兒坐了會兒,見他書桌花瓶里插了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有了個主意。」
顧筠把過了涼水的麵條給周宵夾了一碗,淋上澆頭,聞言笑道:「什麼主意?」
喜哥兒也跟著好奇了起來,睜著雙忽閃忽閃的眼睛看著他。
周宵拍了拍他的腦袋,笑道:「小爹,如今大家日子都過得不錯,鎮上許多人家開始講究起來裝點屋子了,放些時令的花,給屋子添上幾抹顏色,這和花市里種在盆子裡的花還不一樣,凋了便能換種插,還能自己搭配著來,想來摘些花去賣,應是不缺人買的,更何況,咱們院子裡,園子裡如今最不缺的便是花了。」
顧筠愛重些花花草草侍弄院子,因著喜哥兒這幾年也跟著學了幾手,家裡如今花團錦簇的,連帶著園子裡也種了不少,而且有時顧筠為了讓花長的更大,還會剪掉一些,扔了也是浪費,還不如摘上些花去賣,換些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