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兒也用實力證明了他所言非虛,一錘子下去一個木樁便釘好了,牢牢固固的。
王臨一臉的不可置信外加目瞪口呆,看喜哥兒敲木樁就像是往土裡釘釘子一般簡單,速度飛快。
悄默默看了眼周宵,這等哥兒也就他能駕馭的了了吧。
不管王臨心裡如何的驚濤駭浪,手下的活兒計也沒落下,等木樁釘好,漁網也弄的七七八八,喜哥兒和童哥兒他們把岸邊的魚一條條扔回池塘里,拆好的漁網把池塘圍的嚴嚴實實,網孔都不是很大,想來魚是跑不出來的了。
等幾人忙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如周宵所想,若是沒有喜哥兒,今兒的活兒肯定是干不完的了。
顧筠熬了一大鍋的生薑水,給幾人喝了,周宵和喜哥兒回去又洗了個熱水澡,把身體裡的寒氣去了七七八八。
池塘里的魚是不用擔心了,但這場連綿了幾日的大雨絲毫不見要停歇的樣子,村道泥濘不堪,一腳下去,腳踝都沒到了泥裡面去,這場雨把地可以說是澆的透透的。
便是周宵他們冒雨把蓮蓬收了,這般的泥路,便是有牛車,趕去鎮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蓮蓬成熟,就像是看著銅板長在上頭,只能遠觀,不能換成銀錢,別提多急了。
再加上這幾日園子裡的家禽下了不少的蛋,菜地里的蔬菜吃都吃不過來,喜哥兒急的這兩日都有些上火,好在堆在冰窖最外面,能放上些時日。
周宵寬慰道:「別急,這般天氣,便是費勁去了鎮上,估摸著雜貨鋪也收不了,家家戶戶都不愛出門。」
喜哥兒想想也是,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再下幾日,村里怕是要不好,看了眼外頭的雨滴在院子裡砸出一塊兒塊兒的水坑,嘆了口氣。
喜哥兒和周宵他們心裡著急,殊不知村里已有好些人家被淹了。
「村長,這家裡不說雞都死了好幾隻,便是屋裡水都到我家二蛋小腿肚了,善堂那邊兒我去看了眼,院子裡也都積了水,你說,這日子還咋過,連覺都沒法兒睡。」
一婦人一早兒便來了村長家,哭訴著家裡的不容易,和她家情況一樣的人家村里還有好幾戶,家家都在用木瓢從屋裡往外頭舀水,但可以說是杯水車薪,沒啥用。
村長嘆了口氣,再這樣下去也不是事兒,早知如此,建善堂的時候就應該往地勢高的地界兒去。
他本想讓村里受了些災的人家搬去地勢高的人家住幾日,等雨停水消了再搬回去,被村長夫郎給阻止了。
「家家都有自家的日子要過,你這般弄,不是給人家找事兒嗎?再說了,如今還沒到那個時候,你可別做這般惹人煩的事兒。」
村長沖還在哭鬧的婦人道:「二牛家的,你且回去,我讓大力喊人來,幫著你家還有其他地勢低的人家,把家裡的水舀出去先。」
那婦人聞言,心裡有些失望,她本想著能先搬去旁人家住上幾日,最好是蓋著磚瓦房的人家,她家那破茅草屋頂還往下漏水,住著著實是很不舒坦。
但村長都已經這般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便是她說了,估摸著也沒有人家願意讓一家子非親非故的人家住進自家家裡去。
和村長道了謝,那婦人便和隨她一起來的婦人夫郎家去了。
村長沉聲道:「大力,去把村里年輕力壯的漢子喊來,別忘了你二弟夫,一道兒喊過來。」
谷大力哎了一聲兒,穿好蓑衣,出門喊人去了。
村長沖一旁的村長夫郎憂心道:「也不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再下下去,便是沒有洪澇,地里的莊稼也得遭殃,這眼瞅著便快要麥收了。」
村長夫郎輕輕拍了拍他,「咱農家人就是得看天吃飯,之往比這嚴重的多了,只要村里人沒事,便是糧食少收些,也能過得下去。」
村長搖了搖頭,心裡期盼著路過的王好快些歇好腳,早日雨過天晴,別影響了麥收才好。
周宵被喊來幫忙清理屋裡的積水,舀了一會兒,看了眼門檻道:「二牛嬸子,咱們這般舀不是個事兒,舀出去,再進來,治標不治本,沒個盡頭兒。」
二牛嬸子面露難色,「周小子,這不往外舀,屋裡水更多,這該如何是好?」
周宵想了想道:「二牛嬸子,不如在屋子門口弄個高些的門檻,大門門口也是,最起碼能攔著水進來。」
幾個幫忙的漢子聞言直起酸疼的腰,「我覺得周宵說的可以試一試。」
二牛嬸子道:「成,只要能把水清理出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