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夫郎聞言,也沒硬要留他們來家,「那你等會兒,家裡酸豆角吃完了沒,老大家的,去在拿一罈子來,對了,你小弟昨兒回來,帶了些蔗糖,說是南邊兒傳到府城的,你帶些去嘗嘗。」
村長夫郎說著就往裡屋裡去,喜哥兒和周宵兩人都沒來的喊住他。
喜哥兒大嫂拎著籃子,臉色有些不好,那蔗糖谷源本就沒帶多少回來,平日裡自家人都吃的仔細,她這爹倒是對這嫁出去的哥兒大方的很。
喜哥兒無奈的等在原地,開口道:「大嫂,怎的不見小弟和大哥他們?」
「他們啊,在後院兒呢,拾掇家裡的菜地呢,估摸著沒聽到你倆來,我去叫他們。」說著便想拎著籃子作勢要往後院那邊走。
喜哥兒連忙道:「不用不用,我就問問,他們忙著就別去喊他們了,反正在村里時時都能見到。」
說話間,村長夫郎拿著個油紙包著的糖從屋裡出來,見喜哥兒大嫂還站在院子裡,道:「怎的沒去搬壇酸豆角來?」
喜哥兒接過包好的糖,連忙道:「小爹,不用,家裡的還夠吃一陣兒呢。」
「那好,沒了記得來拿。」村長夫郎叮囑道。
待喜哥兒和周宵回去,喜哥兒大嫂看著那一大塊兒的蔗糖,心疼的直抽抽,「小爹,您可真夠疼喜哥兒的,那周家日子過得好著呢,想吃蔗糖,說買就買了,哪裡像我們家,都不捨得吃,您還給拿那麼大一包兒。」
村長夫郎最不愛他這兒媳婦兒的小氣樣兒,眉頭輕皺,「是比不得你娘家,每回回你娘家,哪回不是大包小包的,肉蛋酒糖的一樣兒不少,不見那邊兒憐惜你這嫁出的女兒,回回空著手回來。」
喜哥兒大嫂被嗆的面色有些不好,村長夫郎也沒管她,接過她手裡還提著的籃子,沖站在一旁的喜哥兒侄兒道:「走,爺麼給你洗葡萄吃。」
把喜哥兒大嫂真真是氣的不成,她心裡說實話,就是有些嫉妒喜哥兒,本是一嫁不出去的哥兒,沒曾想,尋的夫婿樣貌板正不說,還有本事,如今見到喜哥兒,比在家裡那時候看著還好。
就連村長和村長夫郎也是,都道,嫁出去的哥兒潑出去的水,他們可倒好,時時惦記著,家裡有啥好的也想著讓喜哥兒嘗嘗,她可知道,往日裡府城那邊送來的吃食,她這小爹不知偷摸的送了幾回給喜哥兒了。
不管喜哥兒大嫂心裡如何不高興,谷家其他人倒是一派和樂,「這葡萄長得好,味道不怎麼酸,個頭也大。」
「小爹,二哥和哥夫來了怎的都不叫我,我都許久沒見過他了。」
「他倆忙,沒待多久便走了,你若是有空兒,去他家裡瞧瞧去,順便帶罈子酸豆角去,今兒說讓他倆帶,沒要。」
喜哥兒大嫂獨自氣了一會兒,也沒人來理她,連谷大力都沒注意到這邊,一跺腳,面色不咋好的去跟著他們一起吃葡萄去了。
等喜哥兒和周宵回到家,又把葡萄給米哥兒,棉哥兒,冬哥兒他們一家送了兩串,忙完,都快到午時了。
「小爹,咱們吃了午飯再熬醬?」喜哥兒邊洗番茄邊問道。
顧筠點了點頭,「先吃飯,今兒我滷了牛肉,放冰窖那兒冰著,宵兒,你去拿來,切厚厚的片兒放涼麵里配著吃。」
喜哥兒被饞的咽了咽口水,他最是愛吃顧筠滷的牛肉了,味道一絕,也是怪,害喜那會兒是啥也吃不下去,過去了是啥都想吃,饞得慌,他昨兒看銅鏡,便覺得自己的臉都圓了一圈兒了。
最後一茬的番茄,有些還沒紅的青瓜蛋子顧筠他們也摘了下來,把西紅柿搬到灶房,分門別類的弄了兩小堆,一堆熟了,今兒直接就熬了醬了,一堆半青不熟的,顧筠和喜哥兒把它們放到櫥櫃裡,讓它們慢慢熟。
周銘和周宵父子倆在菜園裡拔架番茄秧的竹竿,順便拔了,清理好菜地,好種秋時能吃的蔬菜。
周家人各有各的能忙活的事兒,忙碌中帶著點兒祥和,殊不知村里錢家又吵起來了。
此錢家不是錢屠子家,而是錢良家,說起來兩家也帶著點兒親戚關係,但錢良家以前有錢,自是看不上錢屠子家這門親戚,錢良他娘還說人家總帶著點兒豬味兒,難聞的緊。
這話被錢屠子夫郎聽到了,氣的不成,再不讓家裡人和他家往來了。
今兒這事兒和錢屠子沒啥關係,是那錢竹清和晚娘,勾搭到一起去了,錢家鬧哄哄的不成個樣兒,把村長氣的腦袋疼,好好的日子,打打麻將不成嗎?整這事兒!
消息傳到周家的時候,喜哥兒正和顧筠在灶房熬著番茄醬,聽冬哥兒這麼一說,喜哥兒眼睛發亮的看了顧筠一眼,顧筠哭笑不得道:「你且去和冬哥兒瞧瞧去,但別往人多的地方扎,記得回來和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