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聊了一會兒,周宵和喜哥兒就起身告辭,白翎送他們出門時,周宵剛走到門口,就被拽了一下,望著身著華服的陌生男人,周宵把胳膊從他手中掙脫出來,「你哪位?」
「默哥,怎麼了?」拽住周宵的正是他夫郎的大哥,白翎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過,不由問道。
「你是誰?」趙默定定的望著周宵道。
喜哥兒覺得這人好奇怪,本是他攔住自家相公,還問相公是誰,他做好了攻擊的架勢,準備看情況不對,就給他一拳。
「他是我一好友的兒子,周宵。」白翎對他大舅子說道。
「姓周?」
「怎麼了,不能姓周嗎?你這人怎麼回事兒啊!」喜哥兒有些受不了他這樣看著周宵,也不管失禮與否了,衝著趙默不滿道。
趙默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失禮了,溫聲道:「抱歉,失禮了,你長得太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了,猛然見到,還以為是他。」
「無事。」周宵不想多做糾纏,和白翎道別後,駕著牛車離開了白府。
「真的太像了。」趙默望著周宵離開的背影,喃喃道。
白翎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像你的相好兒嗎?從未見你如此失態過呢,怪不得不論岳父岳母如何催你,你都不成親,原是心中有人了啊。」
趙默無語的望了他一眼,從傷感中抽離了出來,「就他那五大三粗的樣子,哪個哥兒會長成那樣,不過是太像一位與我有恩的舊人罷了。」
「世間百態,相似的人多了。」
「可能吧。」
周宵沒把這件事兒放心上,接上木棉,去肉鋪買了五斤五花肉,就駕車往家裡趕了。
「哎?喜哥兒你看,那人好像王老五的夫郎和七哥兒啊!」棉哥兒驚訝道。
周宵駕著牛車慢了下來,和喜哥兒一起望了一眼,只見孫府的側門,一個很像王老五夫郎的中年哥兒還有七哥兒在和小廝說話,小廝離開後,沒一會兒,就見王四兒出來,把他們接了進去。
「應該是他,看來他投奔四哥兒來了。」
「聽聞四哥兒生了個大胖小子,把孫老爺喜的不行,對四哥兒好了不少呢,父憑子貴,想來給一口吃的給他小爹應該是沒問題的。」棉哥兒感嘆道。
「好在孫老爺還不錯,四哥兒也算苦盡甘來了。」
啟朝納妾風氣盛行,小妾雖無地位,但四哥兒生了孫老爺唯一的兒子,現已經抬為側室了,吃穿用度好了不少。
喜哥兒和周宵後來才知道,原來王老五夫郎吳樹是谷青和七哥兒救下來的。
六哥兒跑了以後,七哥兒有些擔心小爹會被打,那王老五一有氣就會打罵小爹和他眼中賠錢的哥兒,他那幾個漢子哥哥們習以為常,壓根兒不會幫他們,小爹雖反抗不了,但有時還是會護著他和哥哥們,生養一場,七哥兒還是拉著谷青晚上去了王家一趟。
沒曾想,就看到他爹和他沒良心的大哥把小爹扔山上去了,谷青把傷痕累累的吳樹背了回家,請谷大夫來看了一眼,好在看的及時,留下了一命,他沒有讓谷大夫說出去,谷大夫也知,這一身的傷痕必然和那王老五脫不開干係。
又去鎮上買了藥回來,修養了一個多月後,七哥兒不想再把小爹送回狼窩,就去鎮上找了四哥兒,四哥兒聞言,讓七哥兒把小爹送到鎮上,他和孫老爺說聲兒,應該可以安排個住處給小爹養老。
孫老爺近來心情舒暢,孫家有後,四哥兒功不可沒,聞言沒有拒絕,把吳樹安排到了久不住人的一進的小院去了,安排人打掃了一下,住著還算舒適,總之比村里好多了。
王四兒每個月都會給他五兩銀子的用度,吳樹算是徹底脫離了火坑,含著眼淚望著四哥兒,他這個小爹懦弱無能,沒能讓四哥兒擺脫與人為妾的命運,但好在,老天爺還是讓四哥兒把日子過好了些。
喜哥兒了解了始末,一邊唾棄王老五和王老大的狠心,一邊對王家哥兒們有了新生活而欣慰,希望六哥兒也能找個牢靠的漢子把日子過起來。
趙伊諾安排了兩輛馬車過來搬水果,喜哥兒為了快些把熟了的櫻桃摘下來,招了三個短工,一日二十文,見周老大幹活利索,也招了進來,還有一個哥兒和一個年輕漢子。
趙伊諾可謂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兒,來裝櫻桃的竹筐都是扁平的,像食盒一樣,可以疊放,底下還鋪了一層干稻草,很大程度的減少了櫻桃的損傷。
一串串櫻桃被摘了下來,晶瑩剔透,著實喜人,一家四口,加上三個幫工,一上午就把十棵櫻桃樹的櫻桃摘完了,一共賣了七百三十文,付了六十文的工錢,還賺了六百七十文,喜哥兒很開心,這錢賺的還是比較輕鬆了的。
小管事衝著周宵道:「那我就先走了,三日後再來。」
周宵點了點頭,送他們出了果園,果園門口圍了一圈的村民,紛紛感嘆:「沒想到這果子還真能賣出去!」
「宵小子有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