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兒聞言不再拒絕,美滋滋的把包挎上,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放了進去。
顧筠無奈搖頭,無論哪個時代,包都是女孩兒和精緻男孩兒的最愛。
正感慨著,就見周銘拿了款梅花樣式的用白棉綢粗線織成的包走來,「送你的。」
顧筠道:「我一大老爺們………」
「誰說漢子就不能背包了,我就覺得這包你背上好看。」周銘打岔道。
顧筠無奈扶額,看來還是自己給他的零用太多,在周銘的強烈要求下,還是挎上了這不符合他爺們兒氣質的包。
買完東西,四人吃了碗熱騰騰的酸菜肉絲麵,就出鎮駕著大黃回家去了。
窗外飄著鵝毛大雪,剛掃出的一條小路,頃刻間就又覆上了厚厚的一層,「幸虧我們昨天把年貨買齊了,這雪這麼下下去,估計得二十多天沒辦法出村。」
喜哥兒把手揣在手暖里,坐在榻上,蓋了個厚厚的棉被,這天氣,真是一刻都不能離開被子,「明天不會雪堵在門口,連門都打不開了吧。」喜哥兒輕輕踹了下在榻的另一邊看書的周宵。
「晚點兒我再掃。」周宵挪了挪腿,繼續看書。
「裡面講的啥呀,給我也講下。」喜哥兒很無聊,這天氣作做活兒,手都得凍僵了。
周宵在看話本,講的是一書生和狐狸精的故事,故事俗套,但寫書的人功力很到位,把二人的纏綿糾葛寫的淋漓盡致,看著還挺上癮,聞言,把故事內容給喜哥兒讀了下。
「你這讀書人,還看這閒書呢。」
「我並非讀書人,只是識字而已。」周宵辯解道,不想把讀書人給拖下水。
「哎,狐狸精那麼漂亮,你要是遇到了,會被勾走嗎?」喜哥兒用腳趾勾了勾周宵的小腿。
周宵把書放下,「我看你是不想歇著了,既如此……」
「哎,唔……」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門就被雪堵住了,好在喜哥兒力氣大,硬生生推開了,睡前掃過了一遍的雪如今竟有人小腿高了,那些沒掃過的,快到喜哥兒腰那裡了。
「雪還在下,這是要把我們埋雪裡嗎?」喜哥兒嘆了口氣,和周宵一起拿鏟子先把雪鏟到一邊,再用掃帚掃了一條通往廚房的小路。
「宵宵,村長喊村裡的漢子去村裡的祠堂鏟雪。」雲齊在門外喊道,「村裡有些人家的屋頂被壓壞了,祠堂住了些老人小孩兒,村長讓我們過去幫著給收拾下。」
周宵去了村祠堂,周銘把他們院子的雪和屋頂的雪收拾好後,拿著梯子,幫喜哥兒把屋頂的雪也掃了下來,「這麼厚的雪,不及時掃下來,等凍成冰,很容易壓塌屋頂。」
周家都是窗明几淨的磚瓦房,很堅固,但村里大多數人家還是住著黃土房,牆雖說是結實,但屋頂不是用瓦塊壘成的,就很容易被雪壓塌。
周銘和喜哥兒又去果園剷出了一條小路,把果園庫房屋頂的雪清掃乾淨,熱出了一身的汗,喜哥兒肚子餓的咕咕叫,才想起來,早飯都還沒有來得及吃。
「你小爹應該差不多把飯做好了,先去吃飯吧。」
午飯時周宵沒有回來,喜哥兒把飯溫在鍋里,大雪一直到傍晚才停,周宵抖落身上的雪,「祠堂弄好,又幫著村里人修繕了下屋頂。」
喜哥兒把一直溫著的午飯端來,「沒有人受傷吧?」
「昨晚周大爺家的屋頂塌了,好在沒有塌在床上面,還有些村里老人孩子受不得凍,村長把他們安置在村祠里了,人多,好取暖。」周宵先喝了口湯,暖了暖胃。
「這天氣,著實夠冷的,要不是家裡有炭,我也有些受不了。」
炸丸子,雞塊兒,蒸饅頭,包包子,忙忙碌碌間,又到了除夕,周宵把舊的對聯揭下來,刷好漿糊,把新春聯貼上,喜哥兒在旁邊指揮,防止他貼歪了。
顧筠把大紅燈籠掛在喜哥兒和他的大門外,兩個主屋也掛好了燈籠,家裡的果樹沒了春天綠色的點綴,如今枝條上掛上了紅紅的小燈籠和紅絡子,非常的喜慶。
顧筠和喜哥兒一大早就開始準備年夜飯,蒸了發糕,炒了年糕,醬肘子,紅燒魚,麻辣兔丁,白斬雞,油燜河蝦,酸菜血腸,羊肚湯,羊肉包子和白米飯,顧筠道:「來年,看下鎮上有沒有鮑魚賣,怎麼的也得做道佛跳牆。」
喜哥兒美滋滋的吃著飯,自從嫁到周家,他都胖了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