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去了一趟白雲村,錢良還在祠堂里關著,明日如若不能把錢拿去,命就得沒了,沒辦法,只能賣地了。」
這錢良還真是沒良心啊,自己媳婦兒多好的人啊,村里人誰不說晚娘溫柔的像那嬌滴滴的水兒做的人似的,還是鎮上的姑娘,真是不知道珍惜,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
「村長,那我和你去一趟,看下地里的情況,若是可以,今天就去官府把地契辦了。」周銘起身道,和村長一起出門去看地了。
旁人不管怎樣,最重要的還是自家的小日子啊。
「喜哥兒剛好來了,我做了元宵,等下你拿些回去,還有一些剛做好的番茄牛腩,也帶些。」顧筠樂呵道。
周宵一聽到牛肉就渾身一顫,就聽顧筠嘆息道:「唉,去年做的番茄醬也用完了,以後想吃也吃不到了,今年定要多做些才好。」
周宵其實還挺喜歡吃小爹做的番茄醬的,不配牛肉就更好了。
顧筠去廚房給喜哥兒裝元宵和牛腩去了,喜哥兒望著周宵有些害羞道:「明日陪我去趟鎮上唄,小爹要我把成親時的紅布買回來,要開始做嫁衣了。」
「直接買成衣就好,省的你再辛苦了。」周宵道。
喜哥兒聽到白了他一眼,道:「一身成衣多貴啊,更何況一生就這一回,自己做更有意義。」
周宵尷尬道:「可我家沒有人會做衣服,以前都是直接買的成衣或者請村裡的嬸子做的。」
喜哥兒羞道:「我倒是忘了這事了,那,你的,我替你做了吧。」
周宵自然樂意,但還是開口道:「這樣你會不會太辛苦。」
喜哥兒無奈道:「兩身衣服而已,有什麼辛苦的。」
事情說定,喜哥兒拿好顧筠遞給他的吃食,道了謝就離開了。
午時剛過,周宵剛吃完最後一頓番茄牛腩面和圓滾滾的元宵,周銘就從外面回來了,顧筠幫他擔了擔衣服上的雪,道:「事情怎麼樣了啊?」
周銘進屋,深吸了一口顧筠給他盛好的面,道:「已經辦好了,買了十畝水田,加上過契費,花了一百一十五兩。錢家人賣的急,要買田的人家也就我有這實力一次性買那麼多,按十一兩一畝買的,給便宜了一兩,我看了下,田是好田。」
顧筠道:「怎麼都是水田,沒買些旱田啊。」
周銘望了他一眼,繼續呼嚕麵條了,顧筠讀懂了他眼神的含義,家裡哪有那麼多錢啊?
顧筠一想,自己倒是把家中財政狀況給忘了,打獵雖然掙錢,但是顧筠不允許父子倆進深山打大獵物,太危險,打些小獵物,能保證吃喝就很滿足了,再加上顧筠在衣食住行上從不委屈自己,棉布衣服穿起來,白米飯白饅頭頓頓吃,青磚瓦房的四合院也要有,出行能坐牛車就不帶走路的,家裡這些年能存下一百五十多兩銀子,還真是周銘父子倆掙錢能力強啊。
顧筠難得有些害羞道:「哎呀,都怪我太能花錢了。」
周銘嗦完碗裡的最後一口面,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隨便花,養你我還是養的起的。」
顧筠笑了,當年自己的選擇果然沒有錯,但還是有些憂心道:「如今只剩下不到四十兩了,還夠不夠宵兒成親用的錢啊?」
周銘望著對銀錢至今沒啥數的傻媳婦兒,道:「四十兩已足夠村里人家吃上三四年的了,成親六七兩銀子足矣,保證辦的體體面面,漂漂亮亮的。」
顧筠道:「原來四十兩這麼多啊?!」
周銘寵溺的沖他笑了笑,想當年為了建四合院,足足花了一百六十多兩,當時還只是在屋裡鋪上了木地板,木頭還是他為了省錢,從山上砍下來的,廚房和儲物房用剩下的青石磚鋪好,院子還沒有像如今這樣用石磚鋪好,顧筠當時還覺得很是便宜。
周宵從廚房進來,看到周銘道:「老爹,事情怎麼樣啊?」
周銘道:「已經辦完了。」
周宵暗道,老爹真是不懂自己,他想問的是錢家如今怎麼樣了,好在小爹替他問了。
「辦完,錢家夫妻倆和村長就去白雲村領人了,不曉得有沒有帶回來,不過錢家二兒子的婚事黃了,今天去鎮上,錢民鬧得很厲害,說是要分家呢。」
「這還沒有成親呢,怎麼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