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來了?
「太好了嗚嗚嗚嗚。」畫萱忍不住掩面哭泣,隔著一層軟膜都能聽見畫萱的哭聲中有神經緊繃後的極度放鬆和慶幸。
「睡睡!」殷念開始大力的撕開那黑膜,往外頭喊,「首席?畫萱!」
她努力的掙扎著想要出去。
可外面的人卻仿佛聽不見她的聲音一樣。
阮傾妘皺眉:「念念的黑繭又開始掙扎了。」
元辛碎一隻手摸上那一層黑繭,與殷念手掌相抵,「她的精神力如今是穩定了,生命力也是。」
「那就是沒事了吧?那為什麼殷念還不出來?」畫萱追問。
無論殷念在黑繭中說什麼,他們都聽不見。
殷念掙扎了兩下,背後翅膀火辣辣的痛的受不了,她頭抵在黑繭上大口喘息,腦子裡的想法亂成一團,最後忍不住捂住臉又哭又笑起來。
眼淚順著指縫流出來,帶走指縫裡髒污的血漿。
「太好了。」
「太好了。」
殷念哽咽著重複,「他還活著。」
被無緣無故拖進巢間,又被蟲族的王欺負虐打,如今回來了,才有了家人還活著的興奮感與實感。
「再等等吧。」她聽見我透阮傾妘鬆了一口氣後有些疲憊的聲音,「我們再去看看有沒有撕開這繭子的法子,先不動那個小蟲族。」
繭子?
殷念重新仰起頭,觀察四周,這就是蟲族蛻殼的繭吧?
因為重重開始蛻殼,吞噬了太多清液的她身上也不自覺的冒出了這些黑漿成了重繭。
「外頭打不開,那裡頭呢?」
殷念試著撕了一下那重繭,卻發現自己手上用不了多少力氣,就好像……很虛弱一樣。
化繭成蝶,在繭內自然是最虛弱的時候。
當力量突破到某種程度,才是破繭之時。
這層繭其實本意並不是為了殺死繭內的『蟲族』,而是一種守護。
所以元辛碎他們才會怎麼撕都撕不開,或許大家多花些時間就能撕開,畢竟任何東西都有一個底,可當時殷念情況危急,沒有那個時間讓他們來嘗試。
殷念努力盤起自己的腿,讓自己的上半身前傾,給背後的雙翼空出空隙來。
扭頭看了一眼,發現背後雙翼肉紅一片,那些絨毛薄薄一層,太過稚嫩,根本蓋不住底下紅肉。
翅膀火辣辣的疼。
她忍不住抖了抖,人家蛻殼她脫毛?
沒聽說過魔族會脫毛的啊。
而且不只是脫毛。
殷念摸了摸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