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渺元尊復生?說笑呢吧!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沈硯白嗎?」驚雲瀾只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可下一瞬他腦海中莫名的出現了司珏。
驚雲瀾微微側身,沉凝片刻,而後緩聲道:「無論如何,虛渺元尊復生是好事啊。」
「非也。」沉業長老道:「這血月凌空,星沉黯淡,是大凶之兆。我們八人根據星宿觀測推演,得知虛渺元尊此次復生違背天道,為天地不容,強行出世只會禍亂天下,讓整個修仙界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驚雲瀾疑惑道:「當真?」
八人異口同聲。
「可那虛渺元尊是為天下殞身而亡,說她復生會禍亂天下,也得有人信啊。」驚雲瀾沉聲道:「不過,既然你們推演出來了,我還是得先告知沈硯白再尋對策,畢竟那虛渺元尊是沈硯白的道侶。」
驚雲瀾抻了抻胳膊,將一手攤開:「你們把推演的結果作道卦詞與我,我這便去找沈硯白。」
絲竹長老從身上取出一張卦紙,而後提字:「告各仙門門主、長老,今日掌星殿夜占星象,忽見血月凌空,星沉黯淡,此為不吉,凶象直指鎮魂殿。觀測星象,故明所指,乃鎮魂殿內虛渺元尊魂魄消失,似有復生之可能。據占星陣推演,又得虛渺元尊復生為天地不容,必然為禍天下。請各仙門洞悉此事,以作應對之法。」
驚雲瀾仔細審視落在自己手上的卦詞,不死心地問了一句:「真有這麼嚴重?」
絲竹長老道:「請門主速速去知會。」
驚雲瀾見狀也不再多問,當即御劍而去,行進途中捻了一道傳聲令給沈硯白:「沈門主,我有要事相商,速速見我。」
因已經捻了令給沈硯白,所以當驚雲瀾到玄清靈境時,已經有人出來相迎。驚雲瀾隨出來相迎的金若渝抵達沈硯白的住處,與沈硯白兩人在茶室會了面。
沈硯白身體尚在休養,故而便沒折騰,只隨意披了一件長衫,坐在茶室的蒲團上喝著茶。
驚雲瀾三步並兩步地走過去,還沒等坐下,便將卦詞遞在沈硯白手上,「你快瞧瞧,這卦詞說虛渺元尊復生了,實在驚憾。」
沈硯白聞聽此言,臉色大變,當即打開卦詞,這一看,眉心處擰出了一個川字,怔了許久,他低聲道:「此事當真?」
驚雲瀾急聲道:「我掌星殿占卜出來的卦象從未失真。虛渺元尊既然已經殞身,再復生便是逆天而為,雖說虛渺元尊為天下而亡,然當前應該以大局為重,以我之見,若虛渺元尊還沒壯大己身,便該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若是有人推波助瀾,已經恢復如初或是更上一層,便應與六大仙門合力誅之。」
驚雲瀾所說的話與沈硯白心中所想不謀而合,然而他這種「痴情種」怎能立馬便答應驚雲瀾所說之事,自應假惺惺抹幾滴眼淚,再哭上幾句:「十五年,十五年啊,我終於又能見到清池,你叫我如何忍心再誅殺她一次。」
驚雲瀾並未在意沈硯白口中「再誅殺她一次」的意思,只當是沈硯白於心不忍,於是再次懇求,「沈門主,若你不忍心出手,那我就去召集各仙門合力絞殺。到時候只是希望沈門主一定顧全大局,不要因兒女私情而枉顧天下啊。」
第137章
沈硯白惺惺作態,表現出一副要在天下人與道侶之間選擇的扭捏狀。直到驚雲瀾說的口舌乾燥,方才點頭應下驚雲瀾所講。
在整個交談過程中,沈硯白似乎做出了極大的取捨和犧牲,其實心裡在想驚雲瀾也不過和顧巍堂一樣,是個可以當刀使的蠢貨罷了。
見沈硯白答應,驚雲瀾大鬆一口氣,感覺自己在這場力挽狂瀾拯救天下的壯舉中實現了舉足輕重的作用。但隨後他便露出無奈的表情,「這世間能從鎮魂殿救走虛渺元尊的只有…聖尊一人,若我們公開與聖尊要人,只怕還沒剷除逆天而為的禍害,就敗在聖尊手裡。」
沈硯白聽驚雲瀾一會兒一個「虛渺元尊」,一會兒一個「逆天而為的禍害」,只覺得驚雲瀾這人虛偽的很。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為他所用。
「那也得聖尊從鎮魂殿裡出來才行,不過,能從鎮魂殿出來已是不凡.....」後面的話沈硯白沒有再說下去。
但驚雲瀾明白,沈硯白的意思是,就算是聖尊,能從鎮魂殿裡出來,如今的能耐也一定大不如從前。或許......僅憑沈硯白就能從聖尊手裡奪人。
「那我們...」驚雲瀾頓了頓,看著沈硯白堅定不移道:「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沈硯白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繼而站起身,與驚雲瀾道:「你隨我去面見聖尊。
」
他輕旋手腕,一縷靈力在他股掌之間匯聚成一團赤色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