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看出司珏疑惑,故而極力解釋道:「不過你也不要覺得它沒用,到了晚上它是可以吸收月光精華而發亮的,這樣出去的時候您就不用摸黑了。」
司珏輕打了個響指,於指尖攢出一豆離火。雖是白天,但離火發出璀璨幽藍的光芒,仍是將一方境地照得明亮非常。
司珏輕挑眉峰,表明就是說她做的法器雞肋得很。
夜明盞做的倉促,禹清池現在被司珏駁了面子,不得不承認她這個禮物的確拿不出手,想來還是收回來好。她尬笑兩聲,這就伸手去拿。
司珏卻往旁邊移了移夜明盞,「這是你專門為本座做的,本座自然要好生收著,下此再接再厲。」
說罷,司珏便將夜明盞揣進袖中,藏的無影無蹤。
禹清池見他「笑納」,如釋重負地說:「這幾日多謝聖尊的照顧…還有聖尊的九轉還魂丹……」
「你送我這禮物,只是因為這個緣故?」司珏淡淡問道。
禹清池送司珏禮物其實不光有謝司珏照顧的目的,還有上次那不明不白的一吻,她占了司珏的便宜又想當無事發生,自然心中就會生出彆扭。
送司珏禮物,就當賄賂司珏,讓自己心裡多少舒服一點。
「還有聖尊幫我找尋來黎師兄的又一縷魂魄,勞苦功高。」
司珏不耐地輕提了下嘴角:「罷了,本座對藥師谷的考核沒什麼興趣,倒是早日為你尋來黎川澤所有魂魄,你便可了卻一樁心愿。」
司珏轉身離開,禹清池在後面看著司珏的背影走遠,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等大師兄復活,真相大白的那天,她
定會做回禹清池,她這個小侍女的身份也就結束了,到時就不再合適和司珏朝夕相處。一想到這她就覺得心裡有什麼墜著,欲落不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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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珏不想在藥師谷久留,同木青海知會了一聲便準備帶禹清池和扶雲舟離開。臨行前,木青海又塞了不少極品藥給禹清池,禹清池本著不要白不要,自是欣喜的接受了。一旁的扶雲舟看的甚是眼熱,布陣的時候自己也出力了好不好?可畢竟當著司珏的面不敢再發牢騷,誰叫聖尊待見鍾寄靈呢,這幫老傢伙也跟著溜須拍馬。
三人剛跨出藥師谷的大門,正與剛到藥師谷的一夥玄清門弟子相遇。
幾人見了司珏便對其行禮跪拜。
聽為首之人說他們是來給藥師谷送一年一次的仙門大會的請帖,今年正好由玄清門主張擺宴做東家,所以特派三名弟子前來藥師谷,待去完藥師谷還有別的仙門要去。
此事並不關三人的事,故而禹清池沒怎麼當回事,只想著不過是湊巧碰了面交匯一下就是,怎知待玄清門三個弟子中後側方的弟子抬眸時,禹清池怔住了。
這人的面孔雖一時令禹清池想不起來,但她仔細在記憶里搜尋一番後便記起來,這人不是林風嗎?
瞧著模樣成熟穩重了不少,不像當初那般尖酸,不過還是透著一股狡詐氣質。
「好……好久不見,鍾寄靈。」林風怯怯對著禹清池打了聲招呼,時不時看向旁邊的司珏。
禹清池也懶得對他陰陽怪氣,只是淡淡然回應了一句:「好久不見。既然你們有事在忙,那我們就此別過,改日……」
她本想說句客氣話,但想回來,又道:「還是不敘了。」
林風面露失望之色,提了好大一口氣,似乎做了決定,才對司珏道:「聖尊,可否借用鍾寄靈一會兒。我有話對她講。」
禹清池心道:借用?她是個獨立人,又不是什麼物件,何必要用「借用」一詞。
司珏面色平緩,壓根沒有回應林風。禹清池瞧著林風問出這句話就石沉大海也挺尷尬的,雙方僵持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索性答應了一聲:「你隨我來吧。」
她給了司珏一個知會的眼神,見司珏眉頭微壓,表情有些不愉快,但既然答應了也顧不得別的,便動身朝著偏處走去。
林風連忙在後面跟上,一直跟著禹清池走了一百多步,方才在藥師穀穀口的一條小溪處停下。
林風吞吞吐吐了半天,禹清池沒聽出所以然,只好歷喝一聲:「再不說,我走了!一會聖尊他老人家等急了。」
「不不。」林風忙扯住禹清池衣袖:「別走,我想說……」
「鍾寄靈,對不起。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就算了吧。我是欺負過你,但你後來也欺負回來了,還把我弄的那麼慘。」
禹清池點點頭,她現在哪有空找一個小嘍囉尋仇,只要對方不輕易招惹她,她很快連對方的名字都會忘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