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聖尊。」靜沉道。
「你也去,熟悉一下怎麼伺候人。」這話是對禹清池說的。
禹清池聽著這話有點彆扭,但還得應下:「遵命,我的聖尊大人。」
她跟靜沉分別跟在司珏的左右後側,就像司珏的男女侍從。卻不想到正殿門外,兩人雙雙吃了閉門羹。
第66章
看著關的嚴絲合縫的大門,禹清池和靜沉面面相覷。
禹清池忍不住調侃:「你家聖尊這麼盛氣凌人,你怎麼受得了他,是不是他給你什麼好處了。」
「為聖尊做事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豈是為了貪圖什麼好處。我看你既然決定要留下來做聖尊的侍從,最好想開一點。」靜沉道。
禹清池:明白,就是光幹活不討好,免費奴隸。
「我帶你熟悉一下聖尊回來後我們要做的章程。」靜沉頗有一種升職的感覺,甚至開始用前輩的語氣來指點禹清池:「聖尊的茶只要新采的藍霧取其一心,用沸騰的山泉水烹出茶色,便可盛在青藍琉璃盞中呈上。」
「……聖尊喜在山澗衍霧溫泉池中沐浴,你說聖尊要輕便的衣物,那便取薄羅窄袖鏡花領的及踝袍給聖尊拿過去。」
禹清池慣不會伺候人,聽的左耳進右耳出,甚至雲遊天外想起了扶雲舟,等司珏這一套下來,扶雲舟都把那一盤子東坡肉吃精光了吧。
扶雲舟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人看起來情商也不高的樣子,應該不會給她留的。
「鍾寄靈,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靜沉繃起小臉道。
他這麼凶起來,讓禹清池想起了方家奶凶奶凶的鬼娃娃。它們不會再找扶雲舟的事吧,扶雲舟那膽小的肯定應付不了。
「我生氣了!」靜沉繼續兇狠。
禹清池徹底回過神:「哎呀,小靜沉,我在好好消化你對我說的話呀。」
靜沉這才作罷,帶著禹清
池去採茶芯,這是一項精細活,卻也十分無趣。
靜沉做的倒是輕車熟路,禹清池惦記著東坡肉和鬼娃娃愈發沒耐性,想著方宅里都水深火熱了,她還在這裡閒雲野鶴,烹茶伺候人,不知扶雲舟知道做何感想。
司珏不急,禹清池沉不住氣了,忍不住道:「你家聖尊一向這麼慢條斯理,不管別人死活嗎?」
靜沉一邊採茶一邊問:「此話怎說。」
禹清池道:「我們修仙之人自小接收的宗義便是盪世間不平,無畏生死,只為黎民。可是,我看至高無上的鏡玄聖尊大人並不想多管閒事,只惦記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靜沉停下手裡的活,露出認真的表情:「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聖尊。你知道聖尊如今多少歲了嗎?他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比你還要熱誠,匡扶天下正義,雖死而無悔。是天下負他,將他一腔熱血榨的乾乾淨淨,若非學會獨善其身,他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在其位謀其職,你一個初入門的弟子就別用你那坐井觀天的微薄見識來評斷聖尊所為了!你只知虛渺元尊以身殉道實至名歸,難道鏡玄聖尊這名號是欺世盜名的不成,他吃的苦比虛渺元尊多百倍千倍!」
禹清池被靜沉噼里啪啦一頓說的怔住了神,她知道靜沉對司珏忠心,卻不想她只是隨意問了一句,竟能招惹靜沉這麼多不滿。當下她不敢多言,只摘下一根茶芯:「我就問問……」
靜沉對禹清池沒有好臉色,但也繼續幹活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禹清池卻越來越不明白。
只聽過鏡玄聖尊靈力強大,是至高無上的尊者,玄清門備受尊崇的仙祖,只差一步就飛升成神卻自願留於人間的大成之人。卻倒是從未聽過鏡玄聖尊什麼光輝事跡,仿佛大家對於這些事情都採取了「緘口不言」的措施。
禹清池這人好奇心重,當下就要更深一層地問問靜沉,只是剛叫出「靜沉」兩字,身側就多了一人的聲音:
「本座口渴得緊,怎麼烹茶這般慢啊。」
靜沉這會兒對禹清池還有一點意見,竟然輕飄飄把問題推在了禹清池身上:「是她不好好幹活,還干擾我。不過聖尊,我馬上就摘好茶芯了。」
禹清池:靜沉,沒想到你這麼。
禹清池馬上表示:「頭回上手,有些生疏。」
司珏沒再責怪,只留一句:「做事專心一些,話不要太多。」
便化作一陣塵煙消散。
這話明擺著是敲打靜沉,所以後面無論禹清池怎麼問,他也不肯說了。禹清池自作聰明地想,鏡玄聖尊這般高的修為和名氣,斷不會是每日喝茶泡澡混來的,他也一定吃過苦受過罪,也不被人理解過。
只是具體起始經歷,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