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雲舟被司珏的氣場震懾住,吞了吞口水:「對....對....對不住,方才一時太過激動.....打擾了。」
說完,扶雲舟暗罵一聲,這小破店的門栓是不是有問題,自己「輕輕」一推就進來了,想著他將目光投向落在地上斷成兩截的門栓。
「還不出去?」
司珏的聲音這次不同往日的疏離,似沉穩中帶了幾分隱約的怒氣。
扶雲舟這會兒沒敢想為啥禹清池洗澡時他師兄會在。只覺得自己羞愧得很,這般冒然進門,讓大家都很尷尬,於是再次說了句:「鍾妹妹,對不住,明日在下再好好向你賠罪。」
禹清池剛想開口,突然感受到上方司珏冰冷壓迫的眼神,將身子往水中縮了縮,自覺的將嘴抿起,表示不再說話。
扶雲舟走後,司珏抬了抬手,門「砰」的一聲關上,而他自己也沒有再看禹清池,轉身走到一旁屏風後面坐下。
禹清池見司珏沒有再盯著自己,立馬快速起身穿好衣服,一邊穿衣一邊想。
明明是他看了自己,為什麼感覺他還比較生氣,而自己像個犯錯的人一樣。
正想著,司珏悠然的聲音響起:「本座說過了,這個小客棧不安全且破,你居然心大至此,門栓都沒栓好就寬衣解帶沐浴,若不是本座來,你已經被那小子看了,清白何在!?」
禹清池臉色緋紅,害羞的埋下頭,嘴裡卻小聲嘟囔著:「我現在還不是被你看了,清白不在了。」
「本座看你是你的福氣,怎可與那毛頭小子相提並論!」
禹清池: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司珏沒想到自己一向平和的心態居然會被這個女子搞得心煩意亂,這會兒看著她頭髮濕答答的垂於身後,更是莫名不耐,抬手向禹清池揮過一道靈光。
那靈光不具有任何攻擊性,只是暖洋洋的將禹清池圍了起來,頭髮慢慢被烘乾。
兩人互相沉默了一陣兒,禹清池看著自己被烘乾的頭髮,突然感覺這個高高在上的聖尊有些有趣。
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還兇巴巴的模樣,但實則是個會關心人的,只是可能在他那裡面子更為重要,總要給自己的「關心」找一點合理的藉口,以維持他的高冷人設。
禹清池摸了摸自己已經幹了的頭髮,決定不再去計較什麼看與不看的,況且司珏也沒將她看完,最多就看了一個肩頸。再說了能達到聖尊這個級別的,估計對人早就沒什麼男女之分了。給自己做完心理疏導後,禹清池知道司珏是個順毛的,得順著毛捋,於是笑嘻嘻道:「謝謝聖尊給我烘乾頭髮,聖尊您真好。」
司珏眼眸微閃,但面容還是一派冷然,身子也坐的很端正,一副「本座最吊」,不屑你誇獎的樣子。
「嘿嘿,聖尊您不是回去了嗎?怎麼突然出現,是不是怕我有危險,擔心我呀,或者給我身上下了什麼警示咒,我一旦有什麼,您就能立刻出現保護我?」說到這,禹清池臉上的笑意更盛
:「哎呀,我就知道,聖尊蛇口佛心......」
「閉嘴.....」
禹清池不經意間捕捉到司珏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她笑得越來越開心。這笑落到司珏眼中格外刺眼,他撇過眼,正兒八經道:「你別把自己看得那麼重要,本座不過是想起有事與你交代,才過來,剛好遇到。」
「噢....」
「那聖尊有何事吩咐?」禹清池乖覺發問。
司珏愣了半響,終是開口:「明日鎮魂殿改陣,你最好早做準備,改陣時定會震盪,你這魂魄不穩的,被裡面煞氣衝擊,到時本座可來不及救你,拿了羅盤就會走。」
這些禹清池早就想到,但司珏那麼臭屁的一個人居然會特意來提醒,她倒是有幾分意外:「謝謝聖尊關心,我一定會多加注意的。」
司珏見話已說完,抬手拿出瀲光鏡,瀲光鏡瞬間在空間內開出一道光圈,司珏雙手負於身後,悠然抬腳進入鏡中。
「聖尊慢走,明兒請早!」禹清池揮手告別,那模樣看著有幾分喜氣。
在瀲光鏡即將關閉時,司珏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門栓不禁撞,本座已經給你這個房間設了四個時辰的結界,你今晚也別想出去了。」
禹清池:.......
當瀲光鏡的光圈徹底消失時,司珏身上獨有的清檀香氣也慢慢消散,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禹清池坐到床上,回想起從她重生開始到今天,一直疲於奔命,今日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許是睏倦了,沒一會兒就蜷在一團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扶雲舟早早的就在禹清池門口等候,因著昨日的莽撞,他心底也歉意得很,現在又不敢冒然進門,只能在門口等著。
禹清池拉開門就看到扶雲舟的娃娃臉皺成一團:「扶道友,你怎麼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