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清池嫌棄:懶得聽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不過,你那驅鬼的陣法畫的不錯,頗有幾分高深。」司珏注視著禹清池,緩緩勾動了嘴角。
禹清池心中一個咯噔,她垂眸,暗想這陣法是太極宗的獨門秘法司珏未必知道,還有方才下雨陣法已經被沖刷,料想司珏也沒有看得清晰,所以才大方道:「是啊,書里看到的,如果不下雨,也用不著你救了。」
司珏輕笑一聲,儼然不信禹清池的話,不過他已經習慣禹清池信口扯謊,並不再追問。
禹清池以為辟邪陣的事情瞞了過去,她咽咽口水,此刻覺得傷口疼的厲害,也不敢再怪罪司珏為何不提醒自己有危險,窩窩囊囊地懇求道:「聖尊,我疼的厲害。您那裡有什麼靈丹妙藥拿出來相救一下可好?」
「呵,求人知道客氣了,剛還你你的,現在就您了,不過,本座從不做賠本買賣,救你就已經很耗費心力了。」司珏冷漠說道。
禹清池腹誹,什麼耗費心力,只是隨手動用了一下靈力。既然捨不得用,修煉那麼高深作何。
「聖尊既然救了我,就送佛送到西,再救我一下吧。這樣我才能動身去請人改陣,才能拿羅盤給您啊。」禹清池再次央求。
司珏只覺為了一個羅盤,已經被禹清池牽著鼻子走了太久,此時於他而言就算拿到羅盤也是虧的。可這時候收手,他又有種白忙一場的想法,所以思索片刻後,他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仔細地倒出兩顆丹藥放在禹清池手心。
禹清池嘻嘻一笑:「多謝聖尊救命恩德,趕明我一定給您的廟裡多上點香火錢。」
之後一把塞進嘴裡。別說,丹藥倒是頂頂管用,剛到喉間便不疼了,再用口水壓下去便直到丹田,一股溫火在此處攢蓄,隨後暖流走遍全身,傷口處剛開始有些微妙的癢痛,然後慢慢長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禹清池:「果真是靈丹妙藥。」
司珏此刻不翻白眼完全是為了自身形象,這丹藥若要練成需要耗時七七四十九天,原材料更是稀缺難尋。
傷口好了,禹清池沒理由再拖下去,她十分乖覺地爬起來,天一亮就往八卦嶺而去。途中經過了山下的占星陣,她停住腳步,對司珏道:「恐怕有人誤闖此處會遇難,倒不如將這占星陣毀了吧。」
司珏沒有發表意見,禹清池去道觀尋出筆墨來破陣,豈知剛趴在地上在占星陣中間畫了個大大的叉,還沒爬起來,就見山下下來三個穿著通黑八卦袍的弟子。
「哎!當初我畫這陣的時候可沒人反對,山底下遭了鬼也能怪我嗎?再說又沒人員傷亡,至於罰我三個月的例銀。」
「扶兄,這種程度的懲罰已經很好了,要是真的有惡鬼傷了人,把你關進去十年八載的,你就知道厲害了。」
「扶兄只是一時不查,忘了昨日是陰年陰月陰日而已。以扶兄的天賦修為,還不至於被關進去十年八年,否則咱們八卦嶺不就少了一位青年才俊嗎?」
「別廢話了,趕快再去找一遍看看周圍有沒有出事。」
禹清池捏著筆頭愣在原地,原來就是這位姓扶的八卦嶺弟子害她差點殞身在此,她從地上爬起來,要上去理論,甚至想好了用此事威脅八卦嶺幫她改陣,誰知還沒走上前去,就突然被這位扶姓弟子一聲厲喝驚住了:「你你你,你做什麼!」
「毀陣啊。」禹清池淡淡然道,然後回頭看了一眼司珏,只見司珏已經束起頭髮,還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她心嘆司珏動作真快,然後按照原先想的那樣向三個弟子的方向走過去,道:「你知道你們在山下畫這個占星陣有多危險嗎?我晚上就在山下道觀過夜,差點被一群厲鬼活剝了,你們倒好,天都亮了才發現不對勁。」
「我們山下一向人煙罕至,誰知道你這個太極宗的弟子怎麼會突然到此。再說了,占星陣會聚陰沒錯,但只要不誤闖陣中一般是不會被鬼盯上的,你這不也沒事嗎?難道你誤闖了?那你說你一個仙門弟子,還是跟我們八卦嶺同宗同源的太極宗弟子,居然察覺不到不對勁,專往陣里走怪得著我們嗎?」那個扶姓弟子抱起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禹清池不知怎麼說下去,總不能告訴別人自己被鬼盯上不是因為誤闖陣地,而是因為自己只有一魂,是個寄身還魂的小鬼,這樣的話還不如承認自己誤闖呢。她打量著說話的弟子,只見他臉蛋頗有幾分俊秀,腮幫鼓鼓囊囊的,帶著些許嬰兒肥。大約只有十七八歲,是個娃娃臉,說話也奶里奶氣,倒是與曾經的柳穆北有三分相似,便不自覺放緩了語氣:「幸虧是我,如果是一個凡人誤闖呢。總之你下回注意一點,今天要不是有我師兄搭救,我就死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