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檸好笑地想。
那她以後豈不是要賺得盆滿缽滿。
實現另一種意義上的暴富。
剛穿好，看了眼鏡子裡臉還紅得跟什麼似的自己，外頭的人許是聽到動靜停了，便過來敲門，「好了嗎檸檸，要吃飯了。」
她把門打開，倚著洗手台嘆氣。
謝嶼也簡單套了身衣服，「怎麼了？」
盛檸指指脖子，埋怨瞪他，「你看吶，化妝的時候怎麼辦。」
「我給你化，這幾天不走。」
謝嶼笑意朗湛，牽她出來到餐桌前，讓她側坐在自己一邊腿上。
意式香菇奶油羹晾到口感最佳，他端起來拌勻，捏勺要餵她。
「幹嘛謝紅紅。」盛檸樂起來，她點著他心口，「我聽到這裡的算盤響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養成廢物，事事都依賴你，好讓我離不開你啊。」
她每次都會有一些刷新他認知，從新奇角度出發的想法，「手不是疼麼，我餵你吃。」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盛檸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一口一口的用餐伺候。
「你還記得你昨晚說的話嗎？」謝嶼問。
「什麼話？」盛檸回想。
她昨晚除了發出一些不堪回憶的聲音，還說什麼有營養的話了嗎。
看他的表情……啊？難道？不會吧，她不會在昏著腦子美色上頭的時候草率地跟他求婚了吧……
「你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謝嶼就知道她一覺醒來會不記得。
「啊、哦哦……這個啊……好像是問了你這個，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謝嶼靠著椅子，眼眸含笑看她，撩著她碎軟的發掛到耳後，指彎撫過她的臉，「我回答了你，你沒聽到。」
「是一見鍾情。」
盛檸愣了愣，仿佛是隨著這話回憶起了他們初見的情景，她嘴邊壓不住，「所以，我們第一次見面，你一和我說話就臉紅，不是因為你是個社恐，是你也第一眼就看上我了啊。」
「嗯。」
雖然她的第一面和他的第一面有差異，但謝嶼也沒反駁。
「是不是看我長得漂亮？」她得意忘形地追問，要是插上小翅膀就能飄起來。
「嗯，是。」
相望對笑，他的手停在臉畔，盛檸主動蹭上去感受，覺得不夠，上手捏捏他的臉，又捏捏自己的臉，「謝嶼，你說，這不會是我沒有得到你的一場幻想吧。」
「…什麼？」
「就是好不真實啊感覺。突然沒有代價地獲得了天大的幸福。」
「一些我以為要永遠失去的，現在居然都回來了。」
她抬臂環住他，傾向他的懷，近前輕碰他的嘴唇，「其實又見到你的時候，我打心眼裡覺得，你故意出現，是要報復我。我最懷疑的手段呢，就是讓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你，然後在我已經離不開你的時候，再甩了我。」
謝嶼聽著，皺了眉。
「唉……謝嶼，我現在擁有的一切，真的好像都離不開你，好像……是你給我造的一場美夢。一旦你離開了，就又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是陷阱，如果這都是假的。可我越來越愛你卻是真的，我真的要不可自拔地愛上你了謝嶼。」
她直定定看著他，還在笑，但說話的氣息已變得有點不暢，說著說著，眼睛裡也多發善感地蒸上朦朧水汽。
這些話現在看來無理甚至荒謬，可是她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哪怕概率幾近於零，只是像這樣在腦海里推演一遍這種假設的結局，她都難受得想哭。
原來，她竟然還有過這樣的憂慮。她的壞情緒來得沒頭沒腦，僅憑曾經空有的猜想，可謝嶼非但沒有輕視，心反被她一番話扯動得有些慌張。他不知道說什麼能有效地安慰她，讓她相信自己，只得將人往懷裡帶，加緊了此刻能夠給予她的擁抱。
「檸檸，我不會離開你。」
他雙手托起她的臉，虔誠落唇，柔而慢地轉吻，愛惜至滿，看她看得很深，宛若要把他的心意，就這麼看到她的心裡去。
「因為一直都是，我離不開你。」
「盛檸。」吻到深時，他誠摯叫她全名。
盛檸淚盈於睫，輕顫著應聲。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