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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華從他的眉骨流淌至唇峰, 將他的臉龐照得半邊明半邊暗。

想到自己待會要做什麼,季月槐忽覺目眩神迷。

他屏住呼吸, 對餘光里的那條銀紅錦鯉說,你遊動的那一刻,我就——

動了。

那抹銀紅躍出水面,撞碎了搖曳的爍爍波光。

季月槐心一橫,扶著冰涼的石欄杆一墊腳, 嘴唇往秦天縱的臉頰湊。

與其說是湊, 不如說探比較合適, 因為他此生也沒主動親過人,把握不好這短短三寸的距離。

觸及三少爺臉頰的那一瞬,到聽聞魚食袋「咚」的落水這一刻, 季月槐的記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尚未品出箇中滋味呢,季月槐就往後退了兩小步, 手肘撐在欄杆上,止不住地微微發抖。

趁人不備, 非君子也。

他遲鈍地意識到, 自己方才的行為算是偷襲。

二人就這麼像兩尊石像般, 僵硬地矗立在錦鯉池邊半晌。

最後, 還是季月槐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他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從容自若:「更深露重,秦司首,早些回去睡吧。」

睡完一覺就好, 明日又是哥倆好。

秦天縱緩緩轉過頭,垂眸看了季月槐一眼,聲音有點低啞:「好。」

所幸,季月槐此時因為低著腦袋,沒接住這份沉甸甸的眼神。

不然,他指定得被嚇得腿軟,邊止不住地往後退,邊色厲內荏地警告秦天縱「別過來」。

一路無話,二人一前一後地走在連廊上。

秦天縱殿後,這讓季月槐心裡無來由地泛起隱隱不安,不自覺地將背繃的挺直,步伐也略微加快。

坦白講,季月槐有一點點失落。

秦天縱被親完只說了個「好」,便再無下文。

莫不是被自己冒犯到了?

他忐忑地思索著,琢磨著要不要表示點歉意,畢竟此事確實是自己失禮了。

秦天縱絲毫不知季月槐千迴百轉的心理活動,只是專注盯著眼前那截窄窄的腰。

沒披外袍,單薄的布料貼合腰身,勾勒出漂亮的曲線。

秦天縱的視線漸漸往下移——弧度很動人。

看的太投入,以致於這條蜿蜒曲折的長長連廊,好像用短短几步就走完了。

*

這廂,季月槐甫一推開寢殿門,剛想說點什麼,火熱的呼吸便撲上他的後頸,燙的他縮了縮脖子。

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聽門被猛地合上,還有清脆的銅鎖落下聲。

「做什……」

嘴邊的話沒有機會講完,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房梁與棋盤般的平闇映入眼帘,就在季月槐以為自己要後腦勺著地時,後腰被牢牢地托住,才得以堪堪穩住身形。

秦天縱俯視著他,面無表情,下頜線繃得很緊。

三少爺向來是個很會吸取教訓的人,他這次學聰明了。

只見他單手鉗住季月槐的雙腕,死死禁錮在頭頂,讓季月槐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季月槐徹底慌了,他心知若是秦天縱來強的,自己沒有任何勝算。

粗重的低喘聲縈繞在耳邊,季月槐眼淚已經有飆出來的趨勢,他還抱有一絲幻想自己能說服秦天縱:「先停——呃!!」

秦天縱沒有那麼好心,他是來真的。

大腿根被膝蓋猛地頂開,季月槐的危機感攀升至最高,他咬牙拼命夾緊大腿,阻止秦天縱繼續深入。

「挺有勁。」

秦天縱還有閒暇進行客觀評價。

「你想幹嘛?」

季月槐顫抖著厲聲責問。

「睡。」秦天縱言簡意賅,「我聽你話。」

季月槐的腦中閃回自己剛才的話語:

【……早些回去睡吧。】

「我不是那種意思。」季月槐慌神了,連忙辯解。

「不是。」

秦天縱低聲重複一遍,提出正當疑問:「那是哪種?」

「就……」

季月槐此時也顧不得害臊了,脫口而出道:「就是單純躺在床上,蓋被子睡覺。」

「哦。」秦天縱作瞭然狀,下巴朝床榻揚了揚:「想去床上?」

「你……」

季月槐被噎的說不出話。

秦天縱根本就是故意的。

季月槐急了,他大腿夾的也累了,語氣中摻雜了些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委屈:

「別鬧了,好不好?我是指單純地睡覺……不干別的事兒。」

秦天縱俯身,湊在季月槐耳朵邊,適時展現自己的求知慾:「什麼叫別的事兒。」

秦天縱的語氣分外正經,正經到有種凜然正氣。

季月槐甚至被唬住了幾秒,再加上大腦已經轉不過彎來了,真的開始思考此人究竟是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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